這時,殿前侍衛將內務大總管和小祿子壓了上來。
一旁的蕭梓竛見到他們,臉色都變了變。
朝臣們頓時一陣譁然,丞相謝瞻忍不住上前來,「陛下今日這是何意?」
「眾卿家,你們先聽聽,他們是如何害朕中毒,又是如何害了董氏女性命,還傷了瑄王的。」蕭梓竣淡淡地說道,又看向丞相,有些慍怒說道:「丞相大人,朕看你淡定如斯,你是當真不知情?!」
謝瞻雙目微睜,有些驚訝,「微臣當真不知道陛下所指,大監與這小太監謀害陛下,微臣更是萬萬想不到呀!」
「陛,陛下,是是,相國夫人方雨曉,用奴才,老家那死去多年大哥僅存的唯一血脈威脅奴才,要奴才將董氏玉佩放到陛下宮中的。。。」內務總管跪伏在地,顫巍巍地帶著哭斥道。
「什麼!?是丞相夫人,這到底為何呀」朝臣們忍不住炸開了鍋,謝瞻聽完臉色都變得煞白,「不可能!你莫要血口噴人,污衊我家夫人!」
內務總管不理會謝瞻,「董氏女被下獄後,慎郡王世子對其嚴刑逼供企圖將董氏女一事牽連到瑄王身上,讓原本就飽受猜忌的瑄王更難接手監國輔政,最終放出溫???泉蛇王咬死了董氏女。董氏女的死並不是意外啊陛下!是他都是他!」內務總管突然發了瘋一樣指著蕭梓竛,吼道。
蕭梓竛卻不慌不忙,「陛下,董氏女被下獄乃是因為陛下身中劇毒,臣弟根本沒有入得深宮如何害陛下,若不是這樣,相國夫人如何有機會構陷董氏女?陛下可要想想這前因後果呀!」
「你!明明是你要。。。。。。」內務總管激動不已,謝瞻已經愣在了原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刑部尚書裴寂淮貪墨挪用了朝廷撥款給江南筑壩防水害的銀款,他的夫人正是慎郡王正妃的族妹。江南給事中為了掩蓋此事,收買了大監,於是江南的事兒也就被拿起來了,然後陛下完全收不到那邊工部的反饋。本就在江南母族之地豢養私兵的慎郡王世子得知此事,反過來要挾大監將蛇毒放到硃砂紅墨之中,在合適的時機,倒入混合天南星白芥子的藥水,便可將蛇毒揮發成霧氣,被人體的眼睛迅吸收,使陛下身中劇毒。」
眾臣聞聲都轉過身去,只見瑄王蕭梓翊身後帶著慎郡王側妃方雨眠,正緩步踏入太極殿。
「瑄王殿下!?」眾臣十分震驚地看著正背手而立,拜見完皇帝,轉過身來看著底下這一群人,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一點發瘋的模樣都沒有的蕭梓翊。
「至於丞相夫人為何要害董氏女,蕭梓竛是想如何謀逆的,請慎郡王側妃來面呈陛下。」蕭梓翊看看方雨眠,只要她按照他與她之間交易的去說,便可保她性命無虞且不會牽連慎郡王府。
「臣妾無能,作為世子的庶母,相國夫人的親妹,居然毫無察覺他們竟敢如此大逆不道!陛下,這是城南鐵鋪里窩藏私兵的帳簿與鐵石硝石用度,還有他們的名冊,足以證明蕭梓竛包藏窩心,想要謀逆!」方雨眠跪下,說得言辭傷怒,雙手奉上了那些文書案料。
蕭梓竛雙目通紅欲裂地看著方雨眠,方雨眠全程都沒有看他一眼。
「陛下!那董氏玉佩本是崔公子意外得到之物,臣妾去請崔公子給太后獻壽之時不巧遺落,臣妾本欲歸還崔公子,不曾想,臣妾姐姐居然偷拿走了,還做出這樣的事情。。。只因她唯一的女兒暗中傾慕瑄王殿下。」方雨眠說得梨花帶雨,卻說得句句在理,嚴絲合縫,無從反駁。
「胡說!你胡說!明明是崔歆瑞發現了溫泉蛇,調配的蛇毒畫漆還害死了別莊的工匠!」蕭梓竛瘋了一樣衝過來對方雨眠吼道,方雨眠卻哭得更傷心,她擦擦眼睛,「那名工匠的死純屬意外,他錯拿了蕭梓竛配好的朱漆,正好他服用白芥子天南星水,所以便中毒身亡了。崔公子為了防止毒蛇傷人還設計了蛇母鷹擊圖在溫泉別莊主殿側室。蕭梓竛配的蛇毒畫漆,就是為了除掉瑄王殿下,只要在瑄王殿下主持入宅儀式,在符水中加入天南星白芥子調配的藥水,便可像對陛下一般,毒殺瑄王殿下。」
此言一出,朝臣們聽得更加譁然,朝堂之上頓時熱鬧起來。
「眾卿家安靜一下,傳神衛營。」蕭梓翊揮揮手,馮郗便將幾名跟著方雨眠去尋到的鐵匠帶了上來。
「他們收受的黃金都已被鍛熔,造成了不同的黃金用品貿換,就是為了消除官家的印記,打造出來的兵器部分在建康,也有大部分通過江南商會的運作給送來了,這些是憑證。上面所載蔬果,據孤所知,今年江南早前乾旱,今年並無大量的上好收穫,因而朝中已准了減少納貢,可這數量減少了,船隻需要的貨重卻完全沒減少。」蕭梓翊將所有截獲的往來證據都讓人呈給了座上的景明帝,緩緩說道。
「陛下,此事牽扯臣婦,臣懇請對峙瑄王殿下!」謝瞻突然跪下,言辭懇切地向景明帝說道,蕭梓竣看了一眼底下站著的蕭梓翊,他已經知道了先帝和歷經幾朝的老臣們為什麼一直猜忌針對蕭梓翊,丞相更是跟他在瑄王府坦白過,雖然丞相謝瞻並不知道蕭梓翊身體的隱情。
丞相看來應是對自己夫人方氏參與的一環並不知情。
可謝瞻要與梓翊對峙什麼?蕭梓竣有些擔心不知真相的丞相會繼續發難梓翊,總覺得他是不防備自己這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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