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宣伸出颤抖的手,把剑推回剑鞘,“走,我跟你们走。”
易平宣也不敢多问了,他回身摸到睡前脱在床头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
把床底放的工具箱背到肩膀上,跟着这些黑衣人出门。
屋外的雨停了。
秦放抬头看天,乌云已经被风吹散,露出斑驳的夜空,“呵,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又看了一眼易平宣,“这人运气也是够好的,出门雨停了。”
跟着侍卫们出了院子的易平宣看着三匹高头大马,他在想,不会是让自己跟在马屁股后面跑吧。
虽然自己轻功不差,但是还不知道要跑多久。
他正想着呢,谢让问他,“你不锁门吗?”
易平宣看看院子,又想想屋里,只是把门关上,没有落锁,因为没那个必要。
还有啥被贼惦记的。
他关门的功夫,三个侍卫已经上马。
他看了几人一眼,韩立和秦放根本就不看他,从他们的侧脸都能看出,想都不要想。
他就直接走到谢让的马前问,“我坐前面还是后面?”
谢让思索了一下,“后面吧,前面挡视线。”这个易平宣还是挺高的。
说完把他拉到马背上。
谢让告诉他,“抓紧了,长公主可没耐心等太久,我们要快点赶回去。”
谢让一鞭子狠狠抽下去,马加奔跑。
易平宣赶紧搂住谢让的腰。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什么?要去见长公主。
就是那个江湖人称女阎王。
你敢看她一眼就死无全尸的女阎王。
那这群人还真的是黑无常了。
怎么办,他才刚刚脱离虎口,现在就要去阎王殿。
他心里急啊,他想跳马,但是疾驰中的马,他跳下去也不能保证活命。
摔断骨头,很疼的,说不准下半辈子还要瘫在床上,没人照顾,饿死,渴死。
他师兄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怂包,不适合混江湖,所以他早早的选择隐居。
他决定隐居时,辗转了很多地方,最后落脚南市。
都说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既然确定不干了,那就大隐,南市就是个好地方。
各地人员混杂,单拎出哪一个南市的人都有点故事。
大家不论过往,只看今朝。
不错,就这里了。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住山里害怕,喜欢人多的地方,热闹。
现在的院子也是他刚买的,之前的人搬的很干净,就屋里留了几件破家具,他正要准备采卖。
就莫名其妙的被人绑走,被关了八天,今天才被放出来,刚睡没多久,又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
这隐居隐了什么,还有,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住哪。
以前跟师兄混时,别人都把自己当透明,金盆洗手了却各个来找他。
难道自己是大器晚成。
可他不想,就想平静的过完后半辈子。
院子里种点花,养几条鱼,一年与师兄见两次面就很好。
可是,咋这么难呢。
最后,他思量了一下,他承受不住断骨之痛,那就先放弃跳马,如果横竖都是死,那等会儿再死。
想到此,他抱着谢让的双臂又紧了些。
谢让被勒的不舒服,但是也没说他,以为他胆子小,马太快,他拍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