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眼。
可是。
真的见不到了啊。
他没有回头。
若是想念,为何不见?
并非不念,只是不见。
因为。
终究。
不可再见。
叶子灰还是笑了。
这次哭包没哭。
因为哭得已然够了。
该让别人来哭了。
叶子灰唤出云斗。
踏云而起。
云斗急速升空之间。
少年的话音却于坟茔前回荡不息。
“我叶子灰没用,死了兄弟,丢了女人。”
“而今我兄弟躺在这里,坟头无碑,野草三尺。”
“可定有一天,我要让那仙人的血溅一溅我兄弟坟头的土,染一染这凡间的黄土地!”
红色朝阳蓦地跃出地平线,从山的那一头将光辉洒满坟头。
土堆做的坟茔在日光下透着暖意。
抑或是,他借着温暖的日光,将暖意透给他。
踏云而起的少年,本应在高空处觉得微冷。
但此刻朝阳的光也倾洒在了云上的少年身上。
所以,云上的他没觉着冷。
反而,微暖。
只是。
少年身下的云斗呈现血红之色。
而且也不知这往南而去的少年,此刻究竟是在那东边初升的红色朝阳的光辉映照之下,还是在这血红色云斗的映照之下,少年的眼睛也是一片通红。
长夜已明。
旭日初升。
经受一夜露寒重。
不惧风霜向前行。
蓝衣少年走了。
此番。
少年踏云去,归山跃龙门。
此时,坟里躺着的那位黄衣少年郎,面孔苍白,无声无息,仿若真的要今后长眠于此。
唯独。
他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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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老子》四十章曰:“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
[②]先主席毛泽东《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