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帆被他跟自己拈酸吃醋的可爱模样逗笑,说那可没有,家有悍妻哪敢造次。
两人虽未解决最关键的沟通问题,贺云帆也仍对许悠年每次面对关键问题的讨好态度觉得不得劲,但觉该睡得睡,嘴该亲还是要亲,贺大总裁生着气什么也没耽误。
天光将明,紧紧相拥而眠的两人是被顾枫的夺命连环ca11吵醒的。
直到车子一路疾驰城郊水库时,贺云帆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那座水库很大,大到令人望而生畏,左右环山,前后一眼望不到头。
顾枫电话里被极差的信号影响得断断续续,半天才凑出了一句关键性信息。
他说,许清河被白森带走了。
“昨晚酒吧那三个孙子被秦焱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吐出来十几个白森有可能会去到的地方,我带着人找了半宿,就剩这个水库。”
顾枫想着到许清河家见一片狼藉门户大开的场景,不由得眉头深锁,认真对贺云帆道,
“你昨晚要照顾小年,我就没让你跟着一块儿,但现在这事儿有点大了。”
“白森跟许清河有仇,血海深仇。”
贺云帆早已了解过讨厌鬼的身世,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绷着忐忑不安的劲儿冷笑道:
“他怕是跟我也有仇,自以为是的夺妻之仇。”
两人很有默契地决定将此时瞒着许浣玉许悠年,既然断了父子关系就要让他们两个跟渣爹断个彻底。
但架不住人小主意大,许悠年装睡加偷听,在贺云帆出门之后自己马上联系了许浣玉,二人踩着点儿赶到了水库。
许浣玉麻木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车,兄弟俩一个手脚软一个冷汗直冒地拉着手往里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心尖儿上似得令人酸涩颤。
“哥,你为什么要来。”
许悠年此刻更在意许浣玉的感受,毕竟做了多年傀儡受折磨的人是他。
许浣玉垂着头只看脚下两人走的路,坑洼的土坑泥泞混着石子泥沙,他生怕脚步虚浮的许悠年摔倒了,故而使着力让他靠,沉着应声道:
“总不是来救许清河的。”
“担心顾枫吗?”许悠年问。
许浣玉看他一眼算是默认,轻声道:“各人有各人的因果报应,咱们管不着,管该管的人就好了。”
他的声音穿过空旷无人的隧洞,平静而有力地响起了回音。
许悠年偏头笑着与他对视:“嗯,谁都可以做傻事,但我们最爱的人不行。”
两人互相给予着向前进的力量穿过了通往水库的唯一隧洞,出了被蒙蔽着的漆黑之后便是广袤的光亮天地。
而正是在这时,一声凄厉刺耳的怒吼响彻山水间。
紧接着,是成队而来的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