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康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从旁边拾起一根树枝,屏住呼吸,轻轻挑开那片破布。
仔细看了看,又慢慢凑近鼻子。
忽然,他掩住口鼻,打了个喷嚏。
挥散眼前的尘土,齐永康将破布丢在一边。
又用树枝,把土坑里的小竹笼挑起来。
笼口开着,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截干枯的草叶,搓成绳子的模样。
翻来覆去地把竹笼查看了几遍,没现其它东西。
但,齐永康已经胸有成竹。
他伸手在坑里拨了拨,几个小洞露了出来。
“老鼠洞?这笼子,装老鼠的?”
齐夫子失声叫道。
齐永康摇了摇头,拍拍膝盖上的土,站起来。
笑了笑说:“不是老鼠,是蟾蜍。”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用笼子装着蟾蜍,埋在地下。”
“不过……”
齐夫子脸色大变,尖声道:“蟾蜍?”
“难道是蛊术?巫术?”
“到底,谁跟咱家这么大仇?”
“这,这是要……”
有仇?
跟他齐举人有仇的,那可多了去了。
但谁吃饱了撑的,跑他父母家里干这个!
真有能耐,还不早找上他齐大郎了。
齐永康摆摆手,打断他。
“父亲过虑了,虽然不知道那人在干什么,不过,估计跟那晚闹出的动静,脱不了关系。”
他仰头看着房梁。
曾经,他的爷爷就吊在那里,晃呀晃的,像条腊肉……
他生前偶尔收到的学费,学生们送来的的束修——腊肉。
他看看齐夫子,现齐夫子也在看他,四目相对,都有些回避。
十分默契地,谁都没提那个老人。
齐永康问:“父亲,你说声音,是从房梁上传下来的?”
齐夫子脸色变了变:“好、好像是吧。”
齐永康默默点头,又问:“那,咳嗽声呢?”
齐夫子皱着眉,看看屋顶,又看看地上,努力回想着。
摇了摇头:“这个,唉呀——”
“说不太清楚,好像——”
齐永康已经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