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的赌注是对的。”法罗丁的声音让短暂沉迷于恢复容貌的艾丽萨清醒了过来,他点了点头,立刻拿着一颗魔法世界树的果实来到了库欧乐斯身边,并且将拨开果皮的果肉喂给了已经虚弱到抬不起手臂的老传送魔法大师嘴里。而奇迹同样出现在了这位魔法大师的身上。魔法的力量补足了老人已经枯萎的生命力,再次睁开眼睛的老魔法大师,看着虽然依旧老迈却充满了活力的身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啊,我感觉我还能再活一千年!”这位老法师用力挥着双手来见证着自己恢复生机不是一场梦。
随着魔法世界树的果实被不断分下去,反抗军关于魔力匮乏的危机终于渡过了,但这场反抗军至今为止的最大的功臣泰德里斯则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一点高兴的样子。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听不到希尔德琳烦人的絮叨,似乎那烦人的唠叨如今停在耳朵里是那么的悦耳,只是他再也听不见了。他从没想过这个普普通通的希尔德琳有一天会为了自己死在他的面前,以至于他从来不敢相信这一切已经真的生了。
安静的角落,那些庆祝的精灵们的欢呼声并不属于他,而和他同样面对了这样悲剧的泰利斯则是安慰了泰德里斯几句,就只能看着这个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落寞的一个人坐在角落独自伤愁。
“你不该死的,该死的人是我,你明明应该活下去的,我的爱人。”最后几个自己泰德里斯说的声音非常的小,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沉默着的泰德里斯就这样独自枯坐了三天,直到陈带着恶魔猎手们的到来才打破了那份属于他的沉静。
夜之子们对于接受了恶魔力量的恶魔猎手们当然没有好感,可以说如果不是看在陈的面子上,他们很有可能刚见面就要大打出手。不过恶魔猎手们也没有跟那些夜之子们住在一起,他们另外选了遗迹外的一处空地扎营了。对于这样的做法一度让艾丽萨很是担心,毕竟遗迹里就魔法阵,可以保证这个据点不被恶艾利桑德现,但在野外可就不能有这样的保证了。
知道陈告诉艾丽萨,邪魂堡垒生的事情,以及恶魔们要对苏拉马的平民动手了的时候,他才暂时放下了这份担心。“你说艾利桑德已经丧心病狂到要对自己的子民动手的地步了吗!”艾丽萨虽然有一点吃惊,但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当这位大魔导师与古尔丹的恶魔军团结盟的那一刻他就想到了会有今天的一幕。“这些事情你去问恶魔猎手们他们会知道得更清楚些。”陈有些懒洋洋地说着,经历了一番冒险的他明显地已经有些累了,而睡一个很不错的下午觉明显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会的。”尽管碍于夜之子与恶魔猎手之间的芥蒂,但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有在考虑那些细碎事情的时间了。
而关于艾丽萨与恶魔猎手的们的交流则出乎寻常的顺利,恶魔猎手们并不歧视反抗军,倒是反抗军单方面的厌恶恶魔猎手。不去管艾丽萨将出什么选择,此刻在苏拉马的酒馆里,凡瑟尔一如既往的经营者自己的平民酒吧。这里的魔力酒向来是对平民免费供应的,以前贵族们不屑于理会这个宣称贱卖魔力酒的烂好人,但此刻已经不一样了。
轰然被猛烈推开的酒馆大门,让失去了助手凡瑟尔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藏在
吧台下边的剑,但当他看到来人的那张脸的时候,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是张消瘦又带着些阴沉的面孔,那双如鹰一样的眼睛望向凡瑟尔的时候嘴角带出了一抹有些唏嘘的声音。“想不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吧。”听着这样的对白,凡瑟尔只是默然的叹了口气道,“我会跟你走的,似乎我也没有选择不的权利吧。”
凡瑟尔被带走了,但这只是刚刚开始,恶魔们疯狂地涌入平民区,他们见人就抢,如果反抗就会被地狱的火焰烧成一句永远起不来的焦尸。而那些四散奔逃的平民不会想到,这一切的生正是他们无比敬爱的艾利桑德大魔导师默许下生的。
而此刻正有一双眼睛看着这一切,那一身繁复的奥术花纹,隐遁在阁楼的阴影里,他低声呢喃着,“你终于决定这么做了吗,我的老师。”那样的叹息虚无空洞,却引起一个声音的反驳,“无论对错,出卖自己的人民都不值得被原谅。”那是个朴素的人。一身粗布的衣服,一张朴实的脸,只有他的眼睛里留存的愤怒的火焰。
如果泰德里斯在这里一定会叫出他的名字,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并问是怎么逃出那场灾难的,而这一切只能用幸运来形容吧。那漫天的火海中没有任何一个生物是可以生还的,而希尔德琳自然也不会例外。但如果这一切都被短暂地按下暂停键那。
抛弃了陈的凡多斯感受到了希尔德琳身上的变化,来到了苏拉马拯救了他。那次地下水道执行,凡多斯就在希尔德琳身上留下了记号。这可以说是监视,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他也是一种保护。他跟他的老师一样拥有着回溯时间的能力,但是他是不敢直接对抗艾利桑德的,当时间的对抗开始的时候,弱的一方连逃跑都不可能。所以他需要一双眼睛代替自己出现在苏拉马的每个角落,帮自己看清这个腐朽的城市出现的每一处新的变化。而希尔德琳就是凡多斯选中的那个人,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凡多斯才会在秩序大厅出来后直接通过时间传送,赶过来救下希尔德琳。
“接下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已经引起艾利桑德的注意力,必须要先走一步了,记得活下来。”那是来自凡多斯最后的忠告,这位艾利桑德的弟子是不愿意在与他的老师相见了,至少现在不想。而独自留下希尔德琳则小心地被开了搜查的卫兵,在每个房顶跳跃前行,这也多亏了苏拉马内没有空中飞行恶魔,要不然他真的要无处藏身了。
“简直是一帮畜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容忍!”焚烧的平民区,已经有太多平民被抓住了,他们被套上禁锢的魔法锁链,由恶魔典狱官带着坐上船被运到不知道什么地方。而那些反抗的都已经死了,杀死他们的是恶魔们,一向忠于艾利桑德的拥护者此刻也有不少人对于这种杀戮平民的举动感到厌恶。而这种厌恶甚至越了他们对于大魔导师的尊敬了,而那句脏话就是自一个不堪忍受恶魔暴行的苏拉马守卫。
“算了吧,我们做不了什么的,大魔导师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而我们不过是他们随时舍弃的棋子,自身都难保,又能做些什么那。”两个苏拉马守卫显然是有良知的,但他们能怎么样,如果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们的下场会和那些惨死的平民一样。
“紫百合就是希望。”正在房顶看着这一切准备做些什么的希尔德琳猛然现一个带着贵族兜帽的女性出现在两个卫兵面前。显然那两个卫兵是认识这个披着斗篷的人。“大人,我们只是随便说说,请您千万不要告诉大魔导师。”当看清这个有着温柔声音的女性的样子的时候,两个护卫眼中都露出惊恐的神情,似乎这个女人如同魔鬼般让人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