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布莱克摩尔的时候已经是冬幕节往后的事情了,夏维尔再次跟随阿尔萨斯视察敦霍尔德的时候,依然是布莱克摩尔出来迎接。这些年他过得不容易,不管是肉体上,还是命运之手的作弄。当年那个雄赳赳的英俊指挥官,尽管过度沉迷于烈酒,但至少有个底线。而现在,布莱克摩尔的头已经染上了灰痕,他胖了不少,而且眼睛充血。还好他现在清醒得像块冻石头。今天的布莱克摩尔把事情弄糟了,非常糟。不知怎么回事,他引以为豪的兽人角斗士萨尔在火灾中逃离了敦霍尔德。布莱克摩尔没有声张,私下里派人进行小规模的搜捕。但这么大一个绿皮兽人失踪的事情掩盖不了多久。消息一传出来,自然谣言四起——有的说是他的角斗场对手为了赢钱,故意放走了兽人;有的说是某个嫉妒的情妇故意给他难堪;还有的说是一群聪明的兽人干的,他们没有得上怠惰病——不,不,应该是奥格瑞姆·毁灭之锤亲自出马;还有人说是龙,它变成人类模样混进去,用龙息点起了大火。
这样大的事情泰瑞纳斯怎么可能不知道,于是乎他便派来了阿尔萨斯王子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夏维尔也顺便跟了过来,此时的夏维尔也早已不那个让人轻易嘲笑的土包子,布莱克摩尔对自己的处境感觉如坐针毡。“自作聪明的训练兽人当角斗士已经够糟了,”阿尔萨斯质问道,“你还教他军事策略,教他读书写字……我得问你,中将……以圣光的名义,你在想些什么?”布莱克摩尔蹙着眉,强打精神。“萨尔逃走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我敢肯定您一定明白我的心情。”夏维尔看到布莱克摩尔滑稽的表演差一点就忍不住笑出来。阿尔萨斯看着眼前的布莱克摩尔像霜打的茄子,还真有些不忍心了,可是父王交代的事情还是要继续下去。
“我希望这不会是个坏兆头。我们用的是百姓的血汗钱,中将,用它来保护百姓安全。要不要我派个代表去确保资金得到了合理分配?”阿尔萨斯严厉的审问让布莱克摩尔几乎不能招架,“不不不,没这必要。我会报告每一分钱的用途。”“是的我相信你会的”阿尔斯斯故作温和的示意布莱克摩尔退下。那个倒霉鬼自然很识趣逃一样的离开了。
阿尔萨斯见布莱克摩尔离开了便问夏维尔,“咱们都见过萨尔的,他个子极大,打斗起来很勇猛。但很明显,他还很聪明。而且训练有素,这样的家伙逃出去可是会惹大麻烦的。”“是的,外面还有不少反叛的兽人,他们可能不像我们监禁的兽人那样倦怠。如果萨尔找到他们,把他知道的都教给他们,那我们就有麻烦了。”夏维尔有着同样的忧虑,但他并不想太多的谈这些国家大事,“阿尔萨斯王子听说你好像跟吉安娜分手了,是这样吗。”阿尔萨斯没想到夏维尔会问这个,沉默了一会还是回答了,“是的,原因我不想说。”阿尔萨斯没法对别人解释清楚——对自己也是——为什么他不得不结束与吉安娜的关系。“我们回去吧,父王还在等着我的报告那。”阿尔萨斯明显在回避着些什么,夏维尔不想让他的好友难堪,回头看了看敦霍尔德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了,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布莱克摩尔。夏维尔有些哀伤地说,“我去的路上,我们去看看无敌的坟吧,好久没去了,我想看看。”“好,”阿尔萨斯没有多说。
兽人萨尔的逃跑果然掀起了一连串的事件,本来早已消沉,一蹶不振的兽人们在萨尔的带领下重新崛起。尽管在一次营救他们的兽人同胞时毁灭之锤阵亡了,但那并不妨碍萨尔成为兽人的新领袖,一个新的势力正在崛起。当他们攻陷敦霍尔德摩尔的时候,布莱克摩尔的无力咆哮终于自尝恶果,萨尔的剑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膛,死亡也许是对他贪婪的一生,最好的惩罚。
夏维尔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阿尔萨斯正在跟他的父王报告这件事情,作为大主教的代言人的夏维尔如今已经有了太多的权利去参加国家大事,尽管他对国事没有兴趣职责所在他还是来了。“父王,我早说了,兽人们的沉沦是他们的伪装,如今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暴风城的瓦里安已经同意了兴兵讨伐兽人,您为什么还没有表示那。阿尔萨斯一提起兽人,就想起兽人战争,瓦里安那痛苦的眼神,声调也变得格外激动。泰瑞纳斯沉默了一会,抬头看见了夏维尔忙道,“夏维尔来了,正好你说说对待兽人的态度吧。”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皮球,夏维尔有些应接不暇了,“抱歉,泰瑞纳斯国王,对于兽人的战争,我不便表言论,倒是最近王国北部的瘟疫盛行,我倒是希望您能多派些牧师前去救助。”
对于夏维尔顾左右而言他的表现,阿尔萨斯瞪了夏维尔一眼,夏维尔并没有回应阿尔萨斯,作为神职者,他是厌恶战争的,但他又不能当面反驳阿尔萨斯。
泰瑞纳斯国王经过片刻的思考终于开口了,“阿尔萨斯我允许你和乌瑟尔带领白银之手的圣骑士去清剿兽人,但是其他的军队不能动用,北部瘟疫的事情就交由大主教和夏维尔去处理,希望听到你们凯旋的消息。”对于这个结果,阿尔萨斯虽然略有失望但还是可以接受的,不多时他们就整理好军队开始了征程。只是夏维尔对于战争依然有着莫名的担忧,但他没有说出来。
然而一切并没有这么简单,“传说中的英雄提里奥·弗丁,白银之手的圣骑士竟然帮助一个为一个兽人开脱,还不惜打伤自己的手下,如果不是巴瑟拉斯及时向父王汇报了这些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阿尔萨斯向着夏维尔诉说着。夏维尔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阿尔萨斯加入白银之手的仪式上他见过弗丁,那是个坚韧正直的人,是圣光最忠实的奴仆,他为什么会帮助兽人,但事实又是那么清楚不容辩驳。夏维尔有些无奈地问,“你们决定怎么处置弗丁。”“我们将在斯坦索姆召开对提里奥·弗丁的审讯,到时会有库尔提拉斯的领主上将戴林·普罗德摩尔、达拉然大法师安东尼达斯、大主教阿隆苏斯·法奥、光明使者乌瑟尔,当然还有我也会参加这次审判。如果弗丁能把罪责全部推到兽人的身上,我想我们会放过他的,毕竟他也是一位老资格的圣骑士。”阿尔萨斯有些惋惜地说着,他为老弗丁竟然犯这样的错误感到震惊。“希望如此吧。”夏维尔很想找大主教阿隆苏斯求求情,可是他对弗丁根本不了解,大主教一定不会同意的。
斯坦索姆的审判如期进行了,然而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提里奥·弗丁竟然为一个兽人求情,他不仅承担了所有的责任,还希望放了那个兽人。“伊崔格,那个叫伊崔格的兽人到底对老弗丁施了什么魔法,兽人不是我们的敌人吗,对那些野兽讲什么荣耀!”阿尔萨斯气氛地咆哮着。夏维尔很想知道具体生了什么,可惜阿尔萨斯什么也不会说了,他已经气愤的回了王宫,而随后归来的大主教,也只是说乌瑟尔剥夺了老弗丁的圣光。
等待了一个漫长的夜晚,终于对老弗丁的审判作出了剥夺提里奥·弗丁的领主职位,永远地放逐。“难道这就是一个圣骑士的下场吗,”夏维尔自言自语着,更让夏维尔气愤的是议会最终作出了绞死兽人伊崔格的决定。夏维尔当然没有权利改变决定,但他还是找到了阿尔萨斯。“阿尔萨斯王子,既然已经对提里奥·弗丁做出了惩罚,为什么还是要绞死兽人,伊崔格,难道我们不该看在弗丁放弃一切只为就那个兽人的决心而饶他一死吗。”“夏维尔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认为那些该死的兽人对我们的耻辱还不够吗,我希望这只是你的一时胡言。只让他绞死太便宜他了,我更希望亲手砍下他的头。”阿尔萨斯对兽人的仇视,让夏维尔彻底的沉默了。此刻他倒是希望能生奇迹,让伊崔格逃出一死,也许这就是他那颗柔软的心在作祟吧。他认为就算是兽人也有他们生存了权利,哪怕他们曾经犯过错,但谁又会相信他那。
奇迹终于生了,提里奥·弗丁为了他的荣耀冲进法场,为了他的朋友伊崔格准备放手一搏,正当他力不能支即将绝望的时候,萨尔出现了,部落的新领袖带领着兽人们解救了伊崔格,为他们的荣耀,萨尔没有放弃自己的伙伴。尽管那时候阿尔萨斯又大声地咆哮着叫嚷,弗丁的执迷不悟,但夏维尔心中却一阵宽慰,他的和平愿望终于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