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维尔17岁那年,阿尔萨斯终于获得了无敌的认可,成为了阿尔萨斯的坐骑。他低伏在无敌的背上,雄马飞驰着,肌腱光滑,身姿优雅,白色的马鬃抽打着阿尔萨斯的面颊。笑容在他脸上舒展开来。没有什么比这样飞驰更能让他快乐,他们两个合二为一,成为耀眼的一个整体。他曾经苦闷地忍受着对耐心的考验,等了那么久才能骑上这匹他亲眼见证了诞生的骏马,但那值得。他们真是完美的组合。无敌不会想从他那里得到任何东西,也不会要求他什么,它似乎只希望能被放出马厩,现在他正在这样做。直到无敌跑累了停在树边鼻孔温热的湿气喷吐在阿尔萨斯的脸上,阿尔萨斯轻轻抚摸着无敌的头,这让夏维尔很是嫉妒,要知道,他照顾无敌这么多年可从来没享受过无敌这样的待遇,虽然他也偷偷地骑过无敌,可是无敌总是慢慢地走着,像一个老太太,并且从来没对他温柔过,看来他注定要成为阿尔萨斯的坐骑,夏维尔不禁感慨着。
“王子今天的时程表要去敦霍尔德视察那里的税收工作,可以出了吗。”同行的亲卫队长提醒着阿尔萨斯。“哦,好吧,现在出吧,夏维尔一同去走走吗。”“当然!”夏维尔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他出生以来从来没有穿越过奥克兰山脉,他就像溪流中的小鱼儿终于要游向大海,何况这还是阿尔萨斯王子的邀请,夏维尔觉得今天是他最幸运的一天,那一点点不快,早就被他抛到洛丹伦的地下城了,“感谢圣光,”夏维尔小声地祈祷着。
“殿下,您可以看到,”艾德拉斯·布莱克摩尔中将小心应和着阿尔萨斯一边说着,“税收都用得是地方,我们对这些设施的运营慎之又慎,治安严密到在这里开角斗会都不怕。”布莱克摩尔中将向阿尔萨斯王子做着报告,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同行的夏维尔,“王子怎么会带这么一个平民来视察,这可有损贵族的名誉。”布莱克摩尔心中暗暗嘀咕着,他是一个天生的种族歧视者,布莱克摩尔的父亲,艾德林恩·布莱克摩尔上将是个臭名远扬的叛徒,他因出卖王国机密而被判罪。尽管他的罪行生在很久以前,那时他儿子还只是个小孩,但这个污点伴随了艾德拉斯的整个军旅生涯。现在这个布莱克摩尔之所以军衔得以提升,完全是靠胜仗和对兽人的残暴。正因为如此他没有民众的支持,他从来都是把平民当成压榨的工具从不体谅他们。
“我听说过,”阿尔萨斯答道,此时他正在收容营地指挥官的陪同下进行视察。敦霍尔德本身并不是收容所,而是所有收容所的神经中枢,它规模庞大,而且正被节日气氛所围绕。这是个舒爽明亮的秋日,在微风的鼓动下,飘扬在要塞上方的蓝白色条幅猎猎有声。他们漫步在城墙上,风吹乱了布莱克摩尔的鸦色长,拉扯着阿尔萨斯的斗篷。
“亲爱的阿尔萨斯王子,我们去斗技场看看吧,相信今天您一定会看到不一样的表演,”布莱克摩尔献媚着说道。“当然,”阿尔萨斯对布拉克摩尔极度的反感,如果不是父王的要求他是绝对不会踏上这片土地的。夏维尔可不同,听说有表演看他可是极度的赞同的但出前被阿尔萨斯反复要求不要乱说话,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好奇。他早就听说敦霍尔德有一个斗技场,可那是贵族们用来挥霍金钱的地方,他这样的平民可没有机会来这里走走,今天这个机会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我盼着看今天的比赛呐,”他说。“能看到你的萨尔上场吗?我听到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阿尔萨斯听说过,布莱克摩尔养了一个兽人在斗技场里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萨尔从来没输过,也正是因为他布莱克摩尔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布莱克摩尔狡猾的一笑,一口白牙从整齐的山羊胡子下露出来。“今天本来没有安排萨尔出场,但为了王子殿下您,我会给他配上我能找到的最厉害的对手。”两个小时之后,巡查结束。阿尔萨斯及他的手下当然也包括夏维尔和布莱克摩尔以及一位年轻的朗斯顿爵士享用了一顿美味的午餐。布莱克摩尔称年轻人为自己的“被保护人”。朗斯顿柔嫩的手和怠惰的神情,让阿尔萨斯感到本能的厌恶,至少布莱克摩尔的头衔是在战场上打拼出来的,而这个男孩却是坐享其成。——尽管朗斯顿实际上比17岁的阿尔萨斯年长,但他就是把前者看做男孩。面对丰盛的美食夏维尔可没有阿尔萨斯那样的矜持,不过他还是懂得礼节的偷偷躲到远离主桌的角落大口咀嚼着,这可是一个平民从未享受过的美食,那甘醇的红酒一定是皇家珍贵的窖藏,夏维尔不禁有些晕眩了,甚至没有注意到布莱克摩尔那轻蔑的眼神。
阿尔萨斯是极端厌恶这两个人的,布莱克摩尔那肥硕的双手随意抓着糕点,大口地喝着红酒,尤其他看夏维尔那种眼神,让阿尔萨斯极端的愤怒,当然更让他不满的是在他们的女仆进来之后,布莱克摩尔带着一副主子的神气,随意对她上下其手。这个女孩一头金,穿着朴素,脸庞有着那种天生丽质的美,她微笑着,似乎乐在其中,但阿尔萨斯在她的蓝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不悦。女孩收拾盘子的时候,布莱克摩尔说,“这是泰蕾莎·福克斯顿,”一只手还在她的臂上摩挲。“她是我管家塔密斯的女儿,迟些您就会见到他。”这的确是个美丽的女人,夏维尔注视了他好久当然也包括布莱克摩尔那无耻的手势。“如此圣洁的女子竟然被那个糟老头玩弄着,夏维尔心中有着和阿尔萨斯一样的不满,当然这一切是不能说出来的,他只是客人或者是阿尔萨斯的仆从,是没有权利在这种场合说话的。
一个小时后,夏维尔完全忘掉了关于泰蕾莎的一切以及对她遭遇的愤愤不平。他喊痛了嗓子,拍疼了手,正在度过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尽管阿尔萨斯有制止过他过激的冲动,但这样的刺激场面实在让夏维尔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一开始他觉得有些不适。最初几轮只是让无知的野兽互相撕咬,至死方休,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观众开心而已。“比赛之前你们怎么对待它们的?”阿尔萨斯问。他和夏维尔一样一直喜欢动物;这情景让他感到不安。
朗斯顿刚要开口,布莱克摩尔就暗示他闭嘴。他笑了笑,靠回椅背,一边揪着一串葡萄。“呃,我们当然想让它们保持在巅峰的战斗状态,”他说。“所以它们被抓来以后待遇很好。而且您可以看到,角斗结束很快。如果有动物不能继续比赛,但还活着,我们会仁慈地立刻带它下来。”
夏维尔希望此人没有撒谎。可是凭着对动物的先天了解它觉得布莱克摩尔说谎了,当他想小声告诉阿尔萨斯的时候,收到了阿尔萨斯同感的眼神。当战斗转为人与兽,夏维尔的不适感消失了。他投入的观看着,布莱克摩尔在一边说,“这些人报酬丰厚。他们都小有名气了。”终于轮到萨尔出场了,那个传说从婴儿便被布莱克摩尔收养的宠物。他们没让阿尔萨斯失望。到目前为止只是一些暖场活动。而当闸门吱吱嘎嘎的打开,一个巨大的绿色形体迈步向前,所有人都站起来大声吼叫。夏维尔和阿尔萨斯现自己也加入了其中。布莱克摩尔看着疯狂的两个人,心理得到了无尽的满足毕竟还没有人不为萨尔的雄壮惊愕欢呼。一切正按着自己的设想前进着。
萨尔身躯庞大,看上去比阿尔萨斯在营地里看到的兽人更魁伟,因为他明显更健康。萨尔没戴头盔,几乎没有护甲,绿色的皮肤紧绷在饱满的肌肉外面。他站得也比其他兽人直。欢呼声震耳欲聋,萨尔绕场一周,举起拳头,抬起丑陋的脸迎接一阵通常为节日准备的玫瑰花雨。“我教他这么干的,”布莱克摩尔骄傲地说。“这真奇怪。观众为他欢呼,但每次他们都是来等着看他被打败的。”萨尔从未失败过,这个传闻看起来是真的,阿尔萨斯和夏维尔交换着眼神都为这神奇的一刻震惊了。尤其是夏维尔这可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萨尔,那雄壮绿色的肌肉,丑陋的面孔上甚至来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兽人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憎恶,也许他们本性是渴求荣耀与和平的。”夏维尔小声对阿尔萨斯耳语着,“那都是假象,兽人天生嗜血,我们可不能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阿尔萨斯同样小声地回应着。直到布莱克摩尔轻声咳嗽一声示意角斗开始了,两个人才回过神来。
卫兵开始打开闸门,而门还没有全开,就见一头和无敌同样大小的熊向前猛冲。它颈毛直立,像出膛的炮弹一样直扑向萨尔,咆哮声简直盖过了全体观众的喊叫。萨尔稳住阵脚,在最后一刹闪身,轻松地把战斧抡了一个圈,仿佛它没有重量一般。斧刃在熊的侧身撕开一个大口。野兽痛得狂吼,旋身时鲜血四溅。兽人还是光脚稍息在原地,然后以跟体型不相称的敏捷和度正面迎战,他老练的用低沉的喉音挑衅,然后挥斧向下一斩。野熊的脑袋几乎从脖子上掉下来,但它继续狂奔了一会儿才打着转倒下,成为一堆抽搐的皮毛血肉。
这样残杀动物的血腥场面夏维尔可不愿意看到,他捂着脸无法想象刚才那一幕曾经生过,当然也不能看到布莱克摩尔鄙视的眼光。“这还只是开场,”布莱克摩尔说,看着王子投入的表情他当然有理由高兴“接下来是三个人类攻击他。而且他还有个限制是不能杀死他们,只能打败。这是场战略对抗而不是单靠蛮力打斗,不过坦白地说,看着他一击杀死一头熊时,总有些东西更让我骄傲。”看到夏维尔的反应阿尔萨斯真是后悔极了带他来看斗技场,夏维尔就是个天生的和平主义者见不到一点血腥,不过他还是应和着布莱克摩尔不至于让自己失态。
三个人类角斗士进入赛场,向对手和观众致敬,他们个个身型魁梧,肌肉达。阿尔萨斯看着萨尔估量对手,心里琢磨,布莱克摩尔把自己的兽人宠物训练得这么精于战斗,究竟是否明智。一旦萨尔逃跑了,他可以把这些技巧教给其他兽人。这是有可能的,除非不断增加防卫。但怎么说,既然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可以从王宫中心的地下城逃走,萨尔也能逃出敦霍尔德。当阿尔萨斯小声跟夏维尔交换意见的时候,夏维尔竟然做出跟他相同的判断,不过他倒是很希望萨尔能逃跑,也许夏维尔本身就有着和吉安娜一样的仁慈心吧,阿尔萨斯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