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铺成的地面、木制的横梁,甚至包括摆在屋子中央的地空雕塑,在歌声响起的瞬间,无数的鲜花就从它们之上盛放。
绚丽而又迷幻的场景将整个房间填满,宗政泉不禁揉了揉眼睛,确认着自己是否陷入了某种幻境。
闭上眼再度睁开,他眼前的场景没有变化,弯下腰轻抚距离自己最近的鲜花,指尖传来的触感和冲入鼻腔的芬芳,令他再次愣在了原地。
如果这是幻境,宗政泉无法想象铸造幻境的存在的伟力,幻境中的一切都和现实中无二,根本无法分辨真假。
但如果这是现实,这种平地生花的奇迹也足以称作神迹,当然,那是在忽略掉眼前逐渐变得惊悚的场景之后。
鲜花不一会儿就填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但歌声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所有人的身上也开始冒出了鲜花。
诡异的场景令宗政泉心中一寒,转头看去,绘月和铨神官也像是醉迷在了歌声中一般,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
“绘月!”
宗政泉率先冲到了绘月身边,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尝试着将她身上长出的鲜花拔除。
好在这些鲜花的扎根并不算深,仅需轻轻一摘便可以从身上取下,留下的伤口也几乎可以忽略。
在宗政泉的呼唤和鲜花被拔出带来的刺痛的双重影响下,绘月的眼神终于恢复了焦距。
她的目光下意识向着周围扫去,随着无数的鲜花映入眼帘,不等宗政泉解释,她似乎就明白了一切。
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绘月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全身,好像在寻找自己身上可能长出的鲜花。
宗政泉上前一步将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你身上的鲜花已经被我拔掉了,短时间内这些鲜花应该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我去查看铨神官的情况,你去帮助其他人,记得保持移动,似乎只要运动起来鲜花便不会在身上生长。”
鲜花生长的规律是宗政泉自己推测的结果,虽然不保证正确,但在不可知笔记没有半点反应的情况下,他和周围人身上的不同好像也只有保持着清醒、在不断运动这点。
至于同命之法,从绘月身上也长出了鲜花便可以看出,这些生长的鲜花并未被算作“伤害”。
一边跑向铨神官的位置,宗政泉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背包:“溺、嗟怨天罗,出来帮忙。”
“目标是寄宿在人身上的花,记得不要伤害到宿体。”
回应他的是两声咆哮,溺和嗟怨天罗没有任何失控的迹象,完美地执行了他的命令。
“铨神官!铨神官!”
宗政泉已经冲到了铨神官的面前,一边摇晃着他的身体,一边为他拔除着身上的鲜花。
或许是因为已经耽搁了几分钟的缘故,铨神官身上的花明显扎根的更深了几分,他本人更是在宗政泉的摇晃下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眼见着之前有效的唤醒方式失去了效果,宗政泉深吸了一口气:“铨神官,得罪了。”
一记老拳重重地打在了铨神官的脸颊之上,或许是疼痛突破了界限,铨神官的眼睛终于缓缓恢复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