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献饮茶无味,他这个兄长无事不登三宝殿,永远话里有话。
“年岁大了,再那般嬉闹也不合适。”
周献也始终不追问,他所为何事而来。
闲来扯去一盏茶,最终还是周昊坐不住的问道:“不好奇我为什么来吗?”
“大哥不是因为记挂弟弟吗?”
周昊笑了笑,“这是自然,”他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你知道禹王要回京了吗?”
“五哥?他不是被父皇贬至边漠,不得回京吗?”
周昊见他这般反应,反而心安了些,“他当初惹的父皇震怒,父皇起初下旨实为永世不得入京,还是我劝了一句,这才去了永世。”
周献:“年关在即,是父亲许了回京过年?”
周昊嗯了一声,“这事庭骁你怎么看?”
当今陛下五十四的年纪,身体颇为康健。
而周昊却已经做了二十五的太子,他本该心安理得的位置,年数越久,越是心不安。
那股子不甘也越滋长。
这辈子,总要取代那一人之上的人。
而那是哪一年?要等到他白苍苍,年老迟暮吗?
周献慢条斯理的,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当下再气,也过了好几年,这么久没见五哥,叫回京团年也很正常,这是个好消息啊。”
“好消息?周禹这几年,战功可没少立。”
边漠为战事重地,邻国常有人来犯,几乎年年不得安歇。
周禹被贬至边漠后却屡屡传来捷报。
这等军功,若是一个得喜的皇子,该得滔天的嘉赏。
“那五哥挺厉害的,父皇也是,不说嘉赏,看在五哥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也早该下旨召回,与亲人团聚一番了。”
周昊皱眉看着周献,“你当真如此想?”
“自然,记得以前我也经常会和五哥比划刀剑,眼下他自战场厮杀五年回来,怕是再比划不过了。”
周昊知道的事,自然不止一句回来了这么简单。
边漠到上京,约莫二十日的路程。
在他得知此事之前,周禹早已动身往上京而来。
父皇,为何瞒着?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周献,起身告辞,“你说的是,多些人多些热闹,但庭骁你需得记住一点,你我,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送走周昊后。
周献望着一刻未歇的大雪,心里愁。
天寒地冻,这人哪去了呢?
他往卧房走去。
“药送到房里来。”
卷柏忙去安排煎药。
周献推开门,刚迈进一腿,脖子上便架上了一把短刀……
“蓝姑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