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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的這個瞿如看不出來，但直覺告訴他，這老傢伙絕對不是人類。

他看不出來只有兩種情況。

第一、老的妖力很強，隱藏得很好。

第二、老的像那隻黃鼠狼一樣，寄生在人類身上。

瞿如摸不准對方的來意。

老人忽然抬眼，對上瞿如的視線，那雙老眼在一瞬間的怔怔後，突然流出了眼淚。

他開口，蒼老喑啞的聲音喊出一句，「小主子……」

瞿如驀然一怔。

他打開門，讓這一老一少走了進來。

老人看著瞿如，激動得老淚縱橫，顫顫巍巍的沖瞿如跪下，嗓音沙啞，「小主子……終於見到您了。」

那個小的也跟著跪下，恭恭敬敬的喊，「老祖好。」

瞿如抬手把人扶起來。

進門之後老人就卸下了偽裝，瞿如從他身上的氣息感知到，這確實是他收的妖仆，本體是一棵白楊樹，只是……

「你怎麼這麼老了？」他記得，當初收下白胡時，分明還是個初長成妖的少年。

白胡聲音顫抖，眼淚嘩嘩往下流，「當年……您陷入沉睡後，我便帶著您回到妖界，在幽林紮根。」

「原本我一直守在您身邊，直到幾年前，索華甦醒吸走了我的妖力。」

他會衰老也是因為失去了妖力。

然而，索華的目的並不是要殺白胡，他將白胡抓走，逼問瞿如的下落。

白胡僥倖逃走後，不敢回幽林，輾轉去了人界。

「他都醒了，我猜測您也該醒了，便讓非竹守在幽林。」

沒想到，瞿如甦醒動靜那麼大，引得天降雷電，整個妖界都震動了。

更沒想到的是，醒來後的瞿如卻妖力全無。

「索華……」

瞿如心裡驟然難受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名字，沒由來生出仇恨，好似將索華其人撕碎凌遲都不能泄憤。

而後竟生生的憋出一口血來，腳下踉蹌了一下。

「小主子！」白胡激動的站起來，想去攙扶，被瞿如抬手制止。

一直守在旁邊的小妖也被嚇了一跳。

瞿如擦去嘴角的血，「我沒事。」

白胡還是抓住了瞿如的手，閉眼釋放妖氣探知。

「您！」白胡驀然睜眼，滿臉不可置信，「……您的識海？」

怎會？

那象徵妖力的識海樹竟是枯死之相，曾經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僅剩乾枯殘枝，他感覺不到哪怕一點點生命力。

瞿如垂下眼，抬手在胸口輕輕按著，「我命珠丟了。」

這話說輕描淡寫，卻在白胡心裡掀起滔天巨浪，他既驚恐又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