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方瑾瑜放下茶杯的時候洪天卓的酒勁就被震跑了大半,此刻看著自家媳婦的冷臉,洪天卓想自己最好還是繼續裝糊塗。
「嗯?快艇和飛行器是什麼東西?我可遠遠不如媳婦兒你的眼界開闊,哪知道這些呢?」
方瑾瑜哼笑一聲,一根手指戳上了洪天卓的額頭,「我看你每每肚子裡灌得黃湯多了就忘乎其形。」
洪天卓咧開嘴,嘿嘿嘿發笑。
不管後面齊炳騰會被如何定罪,總歸他是難逃重懲,想到這樣洪天卓就舒心無比,他和方瑾瑜總算能安生了。
這些日子裡狀告齊炳騰惡行的百姓們多得都快踢壞了府衙的門檻,程遠章命底下官員著手審理,樁樁件件都不得馬虎。
一晃十日過去了,方瑾瑜這裡最先迎來了一件好事,衙門來人說經查明他之前是受齊炳騰的誣陷,現將琴館歸還於他。
聽完後雲玖沒忍住「嗚嗚嗚」哭了起來,雖然此事在方瑾瑜的意料中,但他也沒想到竟會來得這麼快,他以為少說得要等到齊炳騰被定罪之後。
廳堂里就剩下夫夫二人,洪天卓給媳婦解惑,「為夫這次出力出大了,程大人那裡不得對咱們有所表示?」
方瑾瑜的眼裡浮起笑意,每見洪天卓的這般得意模樣都讓他心動。
琴館門窗上的封條已被衙差揭下,方瑾瑜終於能再回到這裡,他推開大門,明亮的光線從他身周圍投進。空氣中塵埃漂浮,他定定望著,這時忽然有種恍惚感覺縈繞心頭。
看方瑾瑜愣神,洪天卓體貼地牽起他的手,「怎麼了?不進去?」
「……你告訴。」方瑾瑜緩緩轉過頭,「我這不是在夢裡。」
洪天卓笑了笑,有些心疼媳婦這個反應,「當然不是夢裡,咱們把琴館拿回來了,這還是屬於你一個人的,別人誰也別想再禍害。」
方瑾瑜的眼眶微微潮熱,他輕笑著給洪天卓糾正,「是屬於咱們兩個人的。」
「對對對,這琴館是媳婦兒你的陪嫁,當然也有為夫的一份。」
兩人進了琴館裡,後面跟來的雲玖趕緊先跑去後院,不一會兒就傳出他的大喊聲,「少爺,銀錢都在!」
洪天卓戲謔道:「哎呀,這往後就該是我仰仗方琴師了。」
日子就這樣順當起來,琴館收拾乾淨後重開門,一時間之前就在這裡學琴的學生們一聽這消息都回來了。方瑾瑜因為覺得對大家有些抱歉,所以提出後面的課程分文不取。
還有不少人因方瑾瑜慕名而來,每日方瑾瑜的授課時間比過去多出了一個時辰。白天他在學生面前莊重嚴謹,授課一絲不苟,等到了晚上在家,他就變成了旁人誰也想像不出的軟和模樣,跟洪天卓「抱怨」他累得腰酸又手指疼,讓洪天卓給他按揉腰再吹吹手指。
一般老爺們對自家媳婦這樣兩天就得煩,可洪天卓不一樣,心裡直說媳婦跟他撒嬌的時候太惹他愛了,他還巴不得各種侍候方瑾瑜。
兩人白天都忙自己的事業,這一日的暮色時分,洪天卓從渡頭出來去琴館接方瑾瑜回家,走在街上老遠就聽見琴聲傳來。他這個人對音律一竅不通,但是他卻能聽出來這美妙悅耳的琴音絕對是出自方瑾瑜之手,心想大家琴師就是不一樣。
方瑾瑜收學生不分對方是何種身份,只要是誠心向學他便歡迎,今早來了三名女子,她們學琴是為了能爭上江都城裡頭名的花魁之位。她們說聽聞方琴師琴藝高,特來拜師。
方瑾瑜略顯為難,倒不是因為她們青樓女子的身份,只是男女有別,他教琴時難免有與學生離近的時候。
奈何這三名女子可不好應付,她們美目含淚,委屈問道:「方琴師不肯收我們在此學琴,是嫌我們身份低賤麼?」
這大帽子給方瑾瑜扣下來更讓方瑾瑜招架不住,於是他只好收下三名女子。
洪天卓進來時,琴館裡就只有這三名女子在跟方瑾瑜學琴,雖然是兩邊人坐得相隔有一定距離,那這也讓洪天卓眼冒酸光。
哪來的這幾個女人?還打扮得花枝招展。洪天卓是有一點惱,但還知道分寸,沒有拉下臉發作。
「你來了。」方瑾瑜說著話起身,引得女子們都回頭觀瞧。
洪天卓的口氣稍顯生硬,「這幾位是?」
現如今識得洪天卓的人可不少,人們看他早已不是過去的爛泥,而是威風八面又極有能耐的人。
一名女子先站起來,衝著洪天卓嫣然一笑,嬌滴滴說道:「洪爺,我是春香樓的芳玉。」
洪天卓:「……」
另兩名女子也不示弱,甚至舉止更放得開,一左一右貼上洪天卓的身邊,一個說:「洪爺,我是蕊憐,怎麼從不見你上我們那去呀?」
另一個挽上了洪天卓的手肘,親昵喚的是「卓哥」,還讓他有空就來玩兒。
「欸欸欸,這可不行。」洪天卓趕忙抽出胳膊,腳下往旁邊挪了三步。
美色當前,他的反應能稱得上的是正人君子。洪天卓看向自家媳婦,意欲得個表揚的眼神。
可惜他想得美,方瑾瑜給他的是一個冷眼……
第168章看我是不是武學奇才
又是一個月的十五這日,張雙翼給方瑾瑜送來了一張請帖。一見是大紅色的,上面還有燙金的花紋,洪天卓調侃道:「怎麼?雙翼兄這是要成親了?那我得先說聲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