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漳渠自西向东流动,又从渤海湾汇入沧海,二人随船漂流了几日,此时已过了渤海湾。
“都过了入海口了啊。”王玥芸道,“我们回岸吧,这艘船只好不要了,反正是那个什么王爷的买卖。”
她虽然爱说些胡话,但并不蠢笨,知道坐这一艘小船在大海中扬帆远行无异于自取灭亡,且不说遇上暴雨天气,便是平日里的风浪一打,二人也只有呜呼哀哉了。
“妍儿,我们坐船走吧。”叶魏凉突然说道。
王玥芸惊讶地看着他道:
“这艘船?你疯了?”
“不是,我们另寻一艘大船,我们走吧。”
“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去东海国,听说那里民风异于各国,人人相爱相敬!去南鸿国也行,那里的风景极美,我们不是说过老了要去南边度过的吗……”叶魏凉激动说道。
“我说的南边是大理,是勐海,什么时候变成南鸿国了?”王玥芸不悦道。
“我只想带着你远离这里,不去管什么皇帝,什么王爷,我们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此隐姓埋名……”叶魏凉诚恳道。
王玥芸却挣脱了他的手,厉声道:
“隐姓埋名?你父亲杀了我骆氏满门,你要我从此隐姓埋名?”
“那是老皇帝糊涂,如今他已经死了……”叶魏凉说道,“至于北陵王,他老了,时日怕也不多了。”
“叶魏凉,你休想将你爹推得干干净净,老皇帝是糊涂,但把我头砍下来的人可是姓叶的而不是姓秦的。”
王玥芸说道,
“时日无多又怎样?我恨不得亲手剐了他。”
“你打不过他的。”叶魏凉摇头道。
“那你帮我不帮?”王玥芸质问道。
叶魏凉叹了口气,说道:
“妍儿,这中间还有许多曲折,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的。”
“那你就不要说了!”
王玥芸怒道,
“我是喜欢你,这辈子注定是非你不嫁的,但我不能只为自己而活啊!我是你的妻子,但也是骆家的女儿,如今又还是王家的女儿,你不要劝了,我意已决。”
叶魏凉突然冷声道:
“你果然要杀我爹啊。”
二人历经千辛万苦,如今见面不过几天便次爆了争吵,不过这也是王玥芸所预料到的,是以在船上这几日,他们始终默契地闭口不谈及北陵王——这个男方的父亲,女方的仇人。
正当二人争吵之际,一艘巨大的帆船的从晓雾中渐渐探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