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寒冷,繁蕪能看到他說話?時呼出的白氣,一旁茶爐上?的白煙也?許久不散。
她只是站了一會?兒?,頓覺腳下生寒,腳指頭都是冷的。
她坐過?去,將小手放在?茶爐兩邊烤了烤,又搓了搓,揉了揉,呼出兩口熱氣,才說:「謝大人,別府中的那位夫人不是月州柳府的侍妾,這才是你想知道的吧。」
她這雙靈眸一直盯著謝長思的眼,也?看到他眼裡?的變化,從震驚到複雜。
終於她也?跟著微眯起眼。
她不敢繼續猜下去,又覺得自己實在?是什麼都敢想!
可她又不敢放過?這些!
倘若謝長思盯著三皇子?府。
及三皇子?立「顧繁花」為夫人,這些所指向的僅僅只是因為「繁花」。
如?果他們的共同?目的只是她大姐「繁花」。
那最大的可能是,他們知道了絮州機關師的秘密,他們查到大姐的身世了。
只可惜他們沒能在?大姐這裡?查到關於「機關圖」的事。
這只是她的猜測,一個都不敢細想的最大膽的猜測。
如?果這個猜測是成立的,那麼他們應該在?等來找「繁花」的人。
想到這個可能,繁蕪驚出一身冷汗來。她再看向謝長思,見他正盯著自己打量。
「你為什麼肯定?那位姨娘不是月州柳府的侍妾?你見過?柳府的侍妾?」謝長思問。
繁蕪心下雖然緊張,卻不慌不忙答:「顧夫人從月州帶來的婢女是柳府被抄家前她從柴房帶出來的,婢女提過?一句剛進柳府時她聽聞柳大人府上?的人說繁花姨娘懷有身孕。」
「我可以確定?顧夫人的體質是沒有懷過?身孕的,她在?別府人前一直敷著厚厚的脂粉,她有心隱瞞自己的真實容貌。」
聽聞她的話?,謝長思陡然站起來。
繁蕪瞥見他緊抿的唇角,還有捏成拳的手。
想來他是真不知顧流觴這個人。
那三皇子?也?不知道?
還是三皇子?故意讓顧流觴假扮她大姐?
繁蕪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
如?果是三皇子?讓顧流觴假扮她大姐,那三皇子?想逮的人不就是她?
「現在?該我問你了,你查柳府是為什麼?你這麼好奇這位姨娘又是為什麼?」
謝長思的眼眸深邃若深秋的潭,又若冬日結冰的湖面。
繁蕪深吸一口氣,對?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