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皇宮並不是個奴役男性的地方,至少表面看來如此。
從宮殿值守的侍衛到負責生活起居的僕人都是女性,皇宮的侍女的穿著最為賞心悅目,淺色高腰長裙,金環束髮,盡顯女性裊娜柔美的曲線;與她們擦肩而過能聞到淡淡的芬芳,那是精油、牛乳和香粉的味道。
郁臻幾乎喜極而泣,夢境裡總算有了點他常識範圍內的東西。『
但他不能放鬆警惕,因為這同樣很反常;看起來皇宮並不需要男僕,那麼他們招男僕進來究竟是做什麼的?
郁臻旁敲側擊地問杜彧。
杜彧卻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明天你就知道了。」
杜彧沒有誇張到獨自盤踞一整座宮殿,他的住所是一層樓的某一個房間;說是房間,面積也相當可觀,和皇宮統一格調的極致奢華靡麗。
怪不得杜彧不醒,住在這種地方誰都不願意醒。
「我的房間通常沒有其他人進來。」杜彧從衣櫃裡給他拿了身乾淨的衣服。
「那您自理能力很強。」郁臻掛著微笑接過。
杜彧怎會聽不出他話裡帶刺,說道:「不能自理的叫殘障人士。」
「我去換一下。」郁臻抱著衣服溜進牆後的浴室。
杜彧提醒道:「你最好再洗個澡。」
郁臻快洗了澡,周身冒著熱氣騰騰的白霧,手掌一抹擦淨鏡面的水霧,他訝異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男僕衣服的款式有些怪,具體的怪法參照他沒撕壞時的真絲上衣。
長袍是偏柔黃的白色,華而不實的袖子像微蜷的馬蹄蓮,覆蓋手臂的衣料略長,被一枚戒指系在中指;下擺齊膝,露出兩條細直雪白的小腿。
雖然不冷,但郁臻真心無法理解,就不能給他弄身普通些的衣服嗎?杜彧自己穿的也不這樣啊。
郁臻頭髮擦得半干,靴子都沒套就衝出去,向杜彧表達了訴求。
對方剛巧也在換衣服,才解開襯衣領子的前兩顆扣子,看他出來手指也沒停滯。
「不行,這就是男僕的衣服。」杜彧利落地脫了襯衫,套上件更為舒適的常服,「而且適合你,蠻好看的。」
「……」郁臻回到浴室關上門,他快瘋了。
房間裡有燈,但點蠟燭比較有情調。
郁臻克服心理障礙穿好衣服後,臥室不見人影,他四處找了一會兒,看到杜彧坐在餐廳一張長桌邊吃飯。
燭火明滅,桌上擺著第二套餐具,食物散發著令人口齒生津的肉香和熱度。
「坐吧。」杜彧頭也不回地邀請他入席。
郁臻不客氣地過去坐下,開什麼玩笑,誰面對食物還矜持,哪怕是夢裡。
「我其實不需要僕人。」杜彧切著一塊小牛肉,用刀叉的動作慢條斯理,「這裡不會有其他人,你是自由的,想走也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