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跟這種東西產生感情啊!」郁臻大叫道,「你以為是《水形物語》嗎?」
「你對電影的品味很復古。」杜彧鑑定完,把他拎出來推上前,「去,不然你也得當花盆。」
郁臻:「我幹嘛非得在進狼巢和入虎穴兩者間選一種死法!」
「午安。」一個伶俐清脆的女聲隨一串皮靴踏地的踢踏聲到來。
奧拉永遠是氣宇軒昂、下巴高揚的倨傲之態,她的個頭不高(在女性平均身高178厘米的帝國而言),卻有著令人膽寒的威嚴氣度。
以前有一種流行的說法是,如果殺生作惡的太多,連惡犬都會對此人退避三舍;奧拉便是有這種冷血、殺人如麻的氣場。
「殿下今天心情不錯。」她背著手,眼光在杜彧和郁臻身上遊走一遍,「如我冒昧,您為何會和一個低賤的男僕在一起?」
杜彧看了眼郁臻,說道:「今天起,由他來照顧這條人魚。」
奧拉的視線跟著落到郁臻臉上,嘴角噙著笑意:「他恐怕沒有這個資格。」
「不是我刻意和您作對,但這是全帝國最寶貴的動物;交給區區一個男僕,女王陛下和我都不放心。」她對未婚夫的語氣稍顯柔和。
「鵝……也……勿……想……啊。」郁臻咬著牙,唇間擠出含糊不清的字音,故意說給身邊的人聽。
杜彧不是第一次與未婚妻針鋒相對了,毫不退讓道:「它是我的,我來決定誰照顧它。」
奧拉:「您還是一如既往的……」
杜彧截斷道:「你可以走了。」
奧拉被堵了嘴,低頭一笑,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挺直腰背離開了。
「你女朋友真可怕,我看你也不喜歡她。」郁臻憐愛碰了碰杜彧的袖子,「聽說下個月你姐姐要給你選妃,到時候換一個吧。」
「——誰跟你說的?」杜彧反應強烈。
「……外面都這麼說。」郁臻憑記憶複述,並模仿那些女兵吊兒郎當的語調,「「女王的舞會,邀請了全國富豪和貴族前往皇宮參加晚宴,那可是贏得女王垂青的好機會……」」
「我對你的印象改觀了,你有點煩人。」杜彧不耐煩地走到水池邊,「過來。」
「哦……」郁臻黑著臉跟去。
——拽什麼拽!不就是有錢和會做夢嗎?算起來人生閱歷比他少五年呢!死小鬼……
杜彧把手探入水裡,人魚嗅到他的氣味,劃著名淺水游到池邊,手腕鎖鏈丁零噹啷響,浮上來的瞬間宛如一株出水的麗花,妖艷動人。
郁臻站在十米外,不願靠近。他可沒忘記昨晚魚口逃生的險境。
杜彧露出耐心有限的表情,「別裝了,快過來。」
郁臻頭搖成撥浪鼓。
杜彧不得不微微屈身,撿起地面的一隻金屬半臉嘴箍,套住人魚的鼻尖至下顎部分,腦後兩條弧型鐵片緊扣,以防它的嘴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