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涂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楚秋篱道:“对你无足轻重的问题我已经问完了,再继续问,你会觉察到我的不怀好意,我只会死得更快。”
乌涂道:“你留下来,不就是找死的吗?”
楚秋篱道:“我选择死是为了保护,但如果因为自己蠢而死,就不值得了。”
乌涂道:“你竟然这么有趣,我有点舍不得杀你了。”
楚秋篱道:“那好啊,那就放了我。”
乌涂道:“可是我气不过。上辈子六大古镜都在我手中,我可以跟你们师徒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但是这辈子五面古镜都被你们拿走了,我连第六面古镜都没兴趣去拿了。”
楚秋篱道:“你可以拿着第六面古镜再来抢我们的五面啊,为什么气不过。”
乌涂道:“假如段沉璧没有杀死我一次,假如七曜没有出现,我也会这么想。”
楚秋篱道:“我师尊杀死了你一次?什么时候?你把这些告诉我,不怕我们加以利用降服你吗?”
乌涂道:“就是我追你们到雪山那次,你师尊其实杀死了我,但是我命多,不差这一次。再者,我把这些都告诉你们,也不怕你们能有什么本事降服我,等你们来杀我的时候,你们早被我抹杀了。”
楚秋篱道:“你真的觉得自己无敌吗?”
乌涂盯着楚秋篱的眼睛,“就是这种眼神,当初段沉璧就是这么看着我的,说终有一天会强过我。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口出狂言,没想到,竟真的被他杀了一次。看来你真的不能留,万一有一天我不防备,又被你杀了呢?”
楚秋篱道:“你真看得起我。”
乌涂道:“不过被段沉璧杀,只是我一时轻看了他。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楚秋篱道:“杀了我,你就要去找我师尊的麻烦?”
乌涂道:“不然呢?等他修为再强一点反过来杀我吗?”
楚秋篱道:“那我还是再活得久一点比较好。”说罢手中蓄满灵力,就要攻击。
乌涂道:“小子,劝你不要找死,我看你有点疯有点意思,所以才跟你废话这么久。”
“你方才说七曜出现了。”楚秋篱道,“虽然没见过她,但她肯定不是不管自己徒弟的人。我不信她会任凭你去找我师尊的麻烦。”乌涂摸摸下巴,“你说得好有道理,但是,谁能从我眼皮子底下逃出去告密呢?”
楚秋篱道:“你怕她?”
乌涂道:“你想揣测我?”
楚秋篱道:“毕竟你说我是个疯子。”
乌涂又开始哈哈大笑,楚秋篱轰出灵诀,毫不留情。但是他的修为远远不比乌涂,暴虐的灵流瞬间便消散在了乌涂的黑气中。
“你打不过我的,你这上清一阶的实力哄哄别人还行,在我面跟根本不值一提。”乌涂道,楚秋篱又是一击,道:“可是还有句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你没听说过吗?”
乌涂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可是还没等他得意多久,手指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乌涂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指尖,道:“灵力有毒?你竟然给你自己下了毒?!”
楚秋篱道:“我也是试试。”
乌涂道:“什么毒?”
楚秋篱道:“不是什么厉害毒药,就是疼过之后有点麻,但能绊住你一时半刻也就行了。”
乌涂道:“你别忘了,你自己也中了毒,我不能动,你同样也不能。”
楚秋篱笑道:“大殿下,你是不是傻?我有解药啊。”说罢将解药一饮而尽,然后在乌涂的暴怒下逃了。
虽然逃过一次,可楚秋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乌涂自己说他“死过一次”,现在还是好活着,这说明了什么?
难道乌涂真的是一个“不会死”的存在吗?那就算是大家想出多么逆天的法子杀了他,不也还是徒劳一场吗?
楚秋篱心中思绪万千,脚下却也一刻不停,赶回了五青门山下的镇子。齐椿本来正在镇子里集合前去前去支援楚秋篱的人手,后来看到带人回来的苏景,再后来又等到了许莲凤和晕过去的碎雪,松了一口气。
他们左右也无事,就在镇子里等楚秋篱回来。
许莲凤总觉得楚秋篱这一趟凶多吉少,可是她答应了楚秋篱,什么都不能说。她轻轻抚着昏睡的碎雪,不由又想起在九炼神祠中生活的那几年,别人口中的楚秋篱是什么模样。
温和有礼,行事低调,姿态谦逊。
她甚至想,就算自己对大家说是楚秋篱亲手杀了陈雯,谁又会相信?
不过她不会说的,陈雯背叛自己在先,而且听楚秋篱说的话,陈雯也曾经想要害死楚秋篱,那么她就该死。
正这么想着,她便听到齐椿喜悦地道:“楚师弟,你回来了?”
楚秋篱竟然全须全尾地从那个大魔头手底下逃了回来,许莲凤瞳孔微缩,也站起来道:“你。。。。。。哦,碎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