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棠看到宇文淮倒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也向后倒去,不顾形象的躺了下来。
真是老太太打伞,撑不住了。
宇文淮中了药,也太闹了,她实在是招架不住,小奶狗一样的宇文淮。
夏雨棠躺了一会儿,起身按动一下机关,窗户外围打开,透过透明的,类似玻璃的琉璃,可以看见马车外面的景色。
冬日萧条而冷清,官道两旁,连绵不绝的大山上,树枝光秃秃的,偶尔有一两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过。
夏雨棠在现代时,生在广东,那里的冬天没有这么冷,也不下雪。
她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雪,觉得特别漂亮,一直希望能看一场大大的雪,像东北的孩子那样,围着围巾,戴着帽子口罩和暖耳,穿的圆滚滚的,在雪地里滚来滚去。
可她后来毕业了,去了北京,却一心扑在医学研究上,成日里早出晚归,忙的脚不沾地的。
即使那里下了雪,也没有时间再去欣赏,更别说去雪地里打滚儿。
夏雨棠想着,如果这里下了雪,大山和树枝都被白雪覆盖,树上坠着晶莹剔透的冰凌,整个世界都是银装素裹的模样,那该有多美啊!
可惜今年这里干燥,只下了一场不大的雪,还是被老六绑架的途中下的。
那个时候,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成天被裴娘盯着,根本无心欣赏。
现在看着光秃秃的山,夏雨棠颇有些遗憾。
夏雨棠想着,却看见老六骑着马,打窗前经过。
“哎……六……”夏雨棠喊了一声,老六像是没听见一样,看都没再看夏雨棠一眼,跑的更快了。
夏雨棠是想问问他,裴娘去哪里了。
老六看到自己辛苦搞回来的马车上坐着别人,而他要在这寒风中骑马前行,就心痛难当。
可他偷了人家王妃的饰在先,又用药粉偷袭了宇文淮在后。
老六心里偷偷的叹了一口气,哎,不占理,没法子,只能马车给人家坐。
那致幻粉末的药效他是知道的,用了之后神志不清,丑态百出,他还给宇文淮撒了那么多。
也不知道宇文淮现在如何了,药效有没有过去。
他可不敢往跟前凑,他经过马车时,眼角的余光,看到窗前的夏雨棠,又听见她喊自己,心里一阵心虚。
三十六计,跑为上策,这几天都得躲远一些,免得宇文淮那小子清醒过来,找他算账。
这边夏雨棠看到老六,一个眼神都没甩给她,就跑了,暗自嘀咕道:
“没想到着琉璃窗还听隔音,还是反偷窥的,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了里面。”
夏雨棠由衷的感慨古人还有这技术,真是了不得。
她还没想完,就听到石岩喊道:
“老六镖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夏雨棠扒拉开车门,就看到老六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才突然想起,老六暗算宇文淮中药的事。
“王爷呢?”石岩探头探脑的往里看去,问夏雨棠道。
“睡了!”夏雨棠没好气的回答道,说完便身子往后一退,关了车门。
但眼尖的石岩,还是看到宇文淮四仰八叉的躺在车里,他忍不住一阵瑟缩。
心道,王爷指定被王妃暗算了,王妃懂医术,一针下去,明天见。
媳妇儿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王爷对她这般卑微巴结,她却将人弄晕了。
石岩又心疼起了自家王爷,完全忘记了,当初他被宇文淮赶出府,去找夏雨棠帮忙时,誓要给夏雨棠当牛做马,感谢她。
石岩接着又腹诽道:不过打晕了也好,他实在是受不了王爷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