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上有苇席,桌上有熟水。
毛毛掩上帐篷帘子,里面一下子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上了床,才体会到这个席子有多舒服。它是光滑的,清凉的。
立夏拿一块兽皮给毛毛搭在肚子上,自己也搭了一条,在床上挪了两挪,就陷入了梦乡。
枫洗澡洗的非常开心,他脑子里一直滚动着一句话,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林则想的是,她只是当我是家人,这个不太行。
勇躺在苇席上来回翻身。
她姓于。什么是姓?
她希望部落一直好好地,她要年年岁岁留在这里。
年年岁岁,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含义,但是隐约能明白。这种明白让他的的高兴好像要从血管里喷涌而出一样。
他把兽皮被夹在腿间,甜甜地睡去了。
“立夏姐。你醒了吗?”水的公鸭嗓在帐篷外面响起。
他现在到了变声期,还不知道保护嗓子,每天都扯着嗓子叫唤。
立夏真想堵住他的嘴。
毛毛起床走了出去。
立夏坐起来烦躁地揉了揉头。
“姐。嘿嘿。”水看见立夏出来,立刻狗腿地笑。
立夏黑着脸没理会他,先去后院上厕所。
上完厕所冲了水,再洗漱干净。
头随意地批散着,也不梳。
“姐,这个鱼头我剁了,你看看。”
不愧是冰的哥哥,这是地道的吃货,满脑子都是吃。
水也煮熟了,立夏把剁好的鱼头煮进去,洗好蘑菇加进去。切点姜丝,挤点酸果汁。鱼头汤等出锅的时候再加盐。
“姐,这酸果汁拌的菜可真好吃,就是那个麻,吃得太快,我都没抢过他。”水抱怨,“我找树多换点酸果,咱们午食的时候再拌点。”
立夏洗完脸精神了许多:“午食不吃了,等晚上井和冰回来再做。”
水蹲在她旁边,像一只大狗,此时有点困惑,是不吃午食了,等着晚上吃好的,还是都要?
林和枫也起来了,先转去后院洗漱。
早饭是鱼头蘑菇汤,菜草咸肉粥。
昨晚吃得太饱了,立夏吃喝了一碗鱼头汤就饱了。
但其它人,就连毛毛都吃了三四碗才肯停嘴。
勇早上没来。
他昨晚梦中的颜色有点旖旎,早上竟不好意思看立夏,直接去了他母亲的帐篷里。
“勇,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母亲问:“病了吗?”
勇摇头,啃着烤肉,心不在焉。
“你父亲新收了个女奴,这几晚都让那个女奴宿在他的主帐中。”他母亲夹了块切好的果子给他,“这个女奴很小,不知道会不会有孕?”
“年龄小的女奴不会有孕吗?多少个绳结就能有孕了?”勇问。
母亲听他问的牛头不对马嘴,生气地瞥了他一眼。
他立刻反应了过来,赶紧找补:“怀了也没事,小孩子掀不起什么急流。那个,商队今日午后就能回来了,我得去安排一下。”
他艰难地把硬梆梆的烤肉咽下去,早食难道不应该吃点肉粥吗?即便非得吃肉,也应该吃烤肉片。
念头一转就又转到立夏身上了,她说她不会离开部落,把这里当家。那如果她是她的母亲,丈夫晚上让女奴上了自己的床,她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