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就在梁承影将徐如安捞入怀中之时,听到她在痴痴呓语:“娘。。。娘,别走,别再。。。。留下我!”
她愈激动,从梦中惊醒,后怕的眼泪从脸颊滑落。
“别怕,我不走。”
听到熟悉的安慰声,徐如安的委屈一瞬间爆。
她伸出双臂紧紧环住梁承影的脖颈,眼泪浸湿她的衣衫,埋在她的锁骨处,她不知所措,哭得毫无逻辑:“怎么办?存己怎么办?娘说好疼,说她怕黑,说再也不要我了。”
“软软不怕,你只是做噩梦了,梦都是相反的。我会永远陪在软软身边,软软不怕。”梁承影反复温柔地安抚着她的情绪,轻轻顺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哭累了重新睡去。
见她重新睡沉,梁承影慢慢地将她放置到枕头上拉好被子。
而后梁承影穿鞋下床在远处点了支烛火,她出门烧了盆热水,回屋用其打湿手帕,拧干晾到合适的温度,坐到床旁为她仔细擦拭泪痕尚存的小脸。
做好这一切后,梁承影睡意全无。
她方才下意识安慰软软时,说了什么?
“我会永远陪在软软身边。”
原来,她已经轻易许诺了永远。
若是危险来临,梁承影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像她下意识想得那样,还能永远陪在她身边?倘若没有的话,这算不算食言,就像她爹没能做到对她娘的承诺一样。
不到一生一世,只是一生一死。
……
“你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
这已然是他今夜问的第五十八遍了。
荣微尘的良好耐心被耗尽,再问他真的想直接打开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门,然后自报家门。
他躺在侧榻之上,装聋。
“也是,你才认识她一天,她怎么可能告诉你。”
“……”
怪不得她不再来,他事怎么这么多。
余宴是被秦茫抛弃得多了,之前又无人倾诉。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恨不得从他嘴里套出秦茫是真的心悦于他这件事情。
“我觉得你先做梦,梦里自有答案。”荣微尘是听不下去他的碎碎念了,索性直接劝他做梦。
若真如他所说,她心悦于他,又怎会舍得让他以身涉险。
这分明就是当局者迷。
他太天真了,那女子明显不似寻常人,怎会轻易被感情束缚。一手解药,一手毒药,杀伐果断。
昨日救他之时也是。
他不知道她是如何躲过守卫和暗卫交加轮守,将一名昏迷男子带到柴房之中的。
只听到房门轻声开启又关闭,随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他眼前的黑布被揭开,并没有刺眼的感觉,因为是夜晚。
窗户严丝合缝,透不进一丝月光。
“你俩衣服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