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阿玉惊呼了起来,它死了!”
是的,那只白鸽死在了纪念碑下。
“先生,为什么?”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当它意识到自己不再属于集体后,它的灵魂会寻觅一处新的归宿。”
也许它老了,也许它忘了。
“先生,我们有一天也会分开吗?”
“阿玉,当你真正长大后,你就会发现离别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相反,一昧的承让只会滋生惰性。”
“是啊!”
阿玉扭头走了。
“阿难(二声),出来见我。”
她依然背着身。
“难倪伽,出来见我!”
阿玉的脸变成了面具,她不是无面,而是深渊。
“小白,我没想到你的记忆恢复了。”
“阿难,如果你一辈子躲着我,我甘愿放弃尘封的记忆。”
“我放牧着我的大众,你创造着你的世界,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你带来的灾祸太多了,还不够吗!”
“可那是必不可少的啊,你还是那么幼稚。”
“我起码不会躲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体里。”
“小白,跟我说说吧,就像以前一样。那时的你还学不会哭闹呢。”
“我需要一场变革,但我分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一场战争还只是一场利益的交换。”
“这有区别吗?”
“没有区别,只是”
“只是你不能拿别人的性命去拼一个概率。只是你不能打破短暂的幸福而集体迈向永恒。”
“我不是你,用自己的身躯来栖息亡灵。”
“小白,你知道你每次都能让我生气吗?你就只知道前进吗?在你的意识里,生命只是如此脆弱的存在吗!?”
“我从不会轻视一切,就像是正确性的多面一样。”
“去深渊看看吧,看看你正确性的王座下埋藏了多少枯骨。”
“我这一世可以明白的。”
“你每次都这么说,可除了为后世留下一具腐尸与一道信念,你还干了什么?”
“我还知道鱼缸外不是大海。”
“固执的男人。”
她摇摇头,走了。
王艾高轻轻抚摸自己的脸,感受着生命的温度。他不懂,但是他正确。她难懂,但是她不正确。
铁军广场的纪念碑后,是沉眠的英烈。
他今天没有带上那把黑伞,他今天被曝光在了烈日之下,他今天荒废了一个下午。
王艾高无声地屈身呐喊,他的头发静电似的四处张望。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纪念碑上,就像未完成的仪式,却只能换来鲜血淋漓的手。
先生,别忘了你只是血肉之躯啊!
不,我将颜色融进了纪念碑中,我俨然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当白羽之鸽再次在我的背后躲避时,他们其中总有那么一小部分看得到这一抹温度。然后它会争食,它会飞翔,它会栖息;但只要他想到,他就能多一份挣脱出苦闷的力量。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业,但只要这纪念碑存在,后人就绝不会轻易遗忘他们先辈留下的痕迹;但只要一想到这,就会知道有那么一帮人与你同理想共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