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我差点忘了,”周远悠悠的说,“虽然您老活了几百年,但才刚刚学会化形,打不过人类是应该的。”他原本想用激将法,谁知狐小九太二,直接把他的话当成了讽刺,对付胆敢藐视自己的人类狐小九只有一个办法,吃!但他现在毕竟要靠这人养着,所以他扭头过去张嘴就咬。
周远“嗷”了一声,立刻跳起来,他的腿啊!狐小九舔舔嘴角少量的血,“味道不错。”
周远愤恨的瞪他一眼,扔了链子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狐小九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去哪儿?”
“去医院打针。”
“打什么针?”
周远看着自己另一条腿,默默的将“狂犬疫苗”咽进了肚,拜某大爷所赐,他下午又没去上课。
葛绍上楼时许攸琦正斜靠在门上和豆子说着什么,头被雨淋湿了垂在额前,好看的眼微眯着,眸中还能看到少许狡黠的光,再衬上这张脸……他不禁在心底笑叹了声,心想如果这人是圈内的人他一定会出手,也无怪许攸禅如此紧张。
他将门打开又找出备用钥匙给他们,接着又扔给他们一把伞,然后回饭店了。许攸琦自然没什么话和他说,乐得清静,放下行李和豆子回学校,他们回去时第一节刚开始,便急匆匆坐下。
许攸琦听了一会儿课,下意识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人在看他,他扭头向后看,几乎在瞬间就看到了与他相邻一竖的坐在最后一个座位的男生。那人长得很冷峻,眼神深邃,鼻子直挺,嘴唇很薄,一看便是个意志坚定且不容易亲近的人。
他身上带着一股沉淀下的寂静,这不是这个年龄段所能有的,但那张脸看上去却相当年轻,甚至看不出具体年龄。
许攸琦知道从高三开始就有各种原因而转来的学生,他们大多是复读的,还有少部分是在外地学习,高三时转回本地考试的,他记得他们班有三个,别的班也有,他们的座位大都安排在最后一排,可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这人无论长相还是气质给人的印象都太深,如果这人真的曾在生命里出现,他不可能忘记,所以说历史再一次脱轨了?
那人正望着黑板认真的听讲,察觉到他的视线侧了一下头,许攸琦及时移开了目光,摸摸鼻子转回去。他又听了一会儿课,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低头翻自己的资料开始做题。高中的知识系统性强,量相对较少,学起来并不吃力,但他上辈子毕竟是混过去的,有些东西还真不会。他将那些题作上标记,等下课后就抱着它们找周远,可意外的,周远还是没来,他不禁叹了口气,心想连豆子都没事,那人的接受能力也太差了点,亏他学习这么好,果然学习和能力不成正比么?
他到办公室看了一眼,里面的人很多,他便又抱着书出来了,慢悠悠向回走,中途路过五班,里面有个女生抱着书匆匆向外走,差点和他撞在一起。他只觉鼻腔瞬间扑进一股熟悉的草木味,微微一怔,认出是朱玉颜,她似乎又美了点。他仔细看着这张脸,又想了想醒来时在周远的手机里看到的照片,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她的五官只细微的变了点,但给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简直太神奇了。
朱玉颜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看,对他打量的目光完全不在意,抱着书越过他走了。许攸琦也继续向前走,还不忘回头看看,心想究竟是历史因他的回来而改变了还是因他的到来而扭曲了?他边想边走,连路都没看,以至于进教室时和人撞了满怀,手中的书也都掉在了地上。他立刻弯腰捡,那人也帮忙捡了一本递给他。
“谢了,哥们。”许攸琦抬头对那人笑,不禁一怔,眼前的人正是最后一排的人。
“不客气。”那人对他笑了笑,笑容虽然很淡,友好的意味却准确传达了过来。许攸琦又是一怔,他原本以为这人是不会笑的,毕竟他冷峻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有点缺乏感情。
“你好,我是今天中午才转来的,我叫凌玄。”
许攸琦回神,对他笑,“啊,你好,我叫许攸琦,叫我阿琦就好了。”
凌玄和他对视了一秒,再次淡淡的笑了笑,“好,我以后叫你阿琦。”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黑云厚厚的压过来,几乎将白天变成了黑夜,每逢这样的天气走读生的晚自习便停了,许攸琦和豆子理所当然的回公寓,他们共打一把伞,雨水斜斜打进来,衣服几乎都湿透了。
许攸琦忍不住咒骂一声,“豆豆,我们打车吧。”
豆子抱着自己书包,乖乖点头,“好。”
二人到了校门口,外面都是打车的人,排队都排不上。
许攸琦左右张望,再次咒骂一声,只听身侧传来一个声音,“阿琦。”
他扭头,来人撑着一把伞,冷峻的脸上表情很淡,似乎恶劣的天气对他来说没有丝毫影响,正是凌玄。
“你家住哪?”
许攸琦想了想葛绍的公寓地址,“东区,大学城附近。”
“哦,刚好顺路,跟我走吧,我家有人来接我,现在这种情况你是打不到车的。”凌玄说完也不顾他的意见拉着他就走,许攸琦和豆子只能跟上,雨又大了些,他看着自己和他露在雨伞外的相互交握的手,心底瞬间闪过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些不适应,毕竟两个男生手牵着手很奇怪,但还未等他抽出来凌玄便主动放开了,他打开车门,“走吧。”
许攸琦摸摸鼻子上车,将怪异的感觉压了下去。
他们很快到了公寓,二人各自洗了个澡,许攸琦将豆子踢到厨房做饭,自己则向沙上一躺准备睡一觉,而这时房门开了,他懒洋洋的睁眼看了看,立刻起身,“哥!”
许攸禅看着自家弟弟睡袍一披,胸膛大露的样子,小心脏顿时碎了一地,心想你这是找死啊!他立刻把他拉到客房,“你给我把衣服穿好!”
许攸琦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许攸禅表情扭曲,他不能摊牌,可不摊牌他又解释不清。许攸琦依然奇怪的看他,“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许攸禅纠结了一阵,默默的伸手把自家弟弟的睡袍系好,这才说,“爸爸已经知道你有阴阳眼了。”
许攸琦一怔,顿时挑眉,“所以?”
许攸禅看着他,表情认真,“所以他让我过来看看你现在是否有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