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山背倚东海,南北连绵三百余里,山上郁郁葱葱,多奇树古木。闻名三界的凤鸣阁便是建在山谷中平原之地。
凤鸣阁占地之广,足有两个蟠龙镇大小,大门建在两个山坳之间,高达丈余,门前种着两棵挺拔古松,一条石阶直铺山下,亦有里许长短。
卫卿站在山下抬头仰望凤鸣阁,但见巨门高高矗立,宛如仙界南天门,心中对凤鸣阁不由多了一丝敬仰之情,脚步亦变得有些沉重。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凤鸣阁!”
卫卿离大门尚有十丈之遥之时,便听到凤鸣阁弟子大声喝问。
卫卿抬头望去,但见二十多名凤鸣阁弟子皆是一身白衣,站成两排守在大门外,刀剑出鞘,严阵以待。
卫卿知妖族鬼族联军方退,凤鸣阁不敢掉以轻心,是以才派众弟子严守大门,当下朗声道:“在下卫卿,来自浮云山,有要事要见贵派掌门。”
为的几名凤鸣阁弟子对望了一眼,眉头轻皱,显然对卫卿所说的“浮云山”不甚了解,当下乃道:“你有何信物?”
卫卿等的便是他这句话,当下将临下山之前师娘给的那枚令牌远远的抛了过去。
但见那几名凤鸣阁弟子见到令牌后猛地变了脸色,神色瞬间变得恭谨起来:“师兄稍后片刻,在下进去通知一下。”
说罢,便有一名凤鸣阁弟子面色凝重地跑进了去。
不多时,大门轰然大开,“呼啦”一声涌出近百名凤鸣阁弟子,分别穿着红、粉、紫、白四色服饰。
除了身着白衣的为男弟子之外,其余皆是女弟子,为的有两名三旬开外的美妇,还有一个中年道长。
卫卿那两名美妇一高一矮,头挽髻,妙目清冷,满面寒霜,而那位道长虽过不惑之年,却嘻皮笑脸,宛如一老顽童。
“主人,那个中年道长道号‘青虚’,位居天龙院院主,其他两位道姑,高个的乃是凤仙阁阁主燕卿,人称小凤仙;另一个矮的乃是凤祥阁阁主燕离,掌管凤鸣阁刑罚,主人可要小心些。”金乌小声说道。
卫卿没料到金乌竟知道如此之多,不由对它刮目相看。
果然,只听那个中年道长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来自浮云山?哈哈贫道青虚,乃天龙院院主,这两位乃是我的师妹——燕离、燕卿。”
卫卿瞧他们的阵势,不由感到困惑,心想:难道师娘的面子这般大?竟让凤鸣阁的三位阁主亲自相迎。
燕离没有青虚道长这般好脾气,只是淡淡道:“不知令师如何称呼?”
当日离幽曾万般嘱咐卫卿,必须要将书信亲手交于彩霞仙子,未见到彩霞仙子之前不得透露她的身份。
眼前的三位虽然是如今凤鸣阁最有权势的,但未见到彩霞仙子之前,卫卿不能将师娘的姓名告之于他们。
燕离见卫卿无言以对,当下冷冷道:“你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竟敢偷学我们凤鸣阁法术、盗取掌门令牌。如今你上我们凤鸣山来,可是要故意挑衅不成!”
燕离的一番话,宛若一声惊雷在凤鸣阁弟子中炸开,青虚道长听后也不禁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师妹,你把话说清楚一些,他怎会我们凤鸣阁法术?”
燕离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这个少年当日在寅祥客栈曾冒充我们凤鸣阁弟子,被依静、依尘识破后与他的同党破窗而逃。依静、依尘追赶他们之时不幸在林中遇到鬼族妖族高手,她们亲眼所见,这个少年竟会使用炎天九诀!”
炎天九诀乃是凤鸣阁不泄之秘,向无外传之理。
燕卿没想到卫卿不仅会凤鸣阁法术,身上还带着凤鸣阁掌门令牌,这又如何解释?
燕卿望着卫卿,不像奸猾狡诈之徒,于是道:“师姐,掌门令牌已失踪了近千年之久,如今出现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恐怕事非凑巧,我们不妨好好问一下。”
“问他如何盗取掌门令牌吗?这事若让其他三派掌门知晓,我凤鸣阁颜面往哪搁?”燕离冷冰冰地回了一句,燕卿不由语塞。
燕离本就在三师姐妹中排名老大,如今师妹不在,她便嫣然掌门一般。
青虚道长见卫卿呆若木鸡,从头到尾不曾说过一句话,忽然道:“咦,依静与依尘哪去了?”
“她们认出了这个少年后便回到了阁中。哼,若是她们在此,难保这个少年不会杀人灭口。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竟敢到我们凤鸣阁来挑衅!”
燕离一声冷哼,忽地大声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平地又起一声惊雷,卫卿忍不住耳膜嗡嗡作响。
这几个月以来,卫卿也算经历了种种波折,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
像燕离这般蛮不讲理的,他还是头次遇见。
在未见到彩霞仙子之前,卫卿不会跟他们多说半句。
燕离眼见卫卿不仅没有回答她,反而要见掌门,那种被无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中更是恼怒。
“来人,给我拿下!”
燕离第一次在众弟子面前丧失威严,当下一令既出,近百名凤鸣阁弟子一拥而下,转眼间便将卫卿围了起来。
“师妹,此事莫不如等掌门回来再作处置。万一错拿错捉,一旦掌门问起,恐怕不好吧?”青虚道长极力劝阻燕离,然而燕离只是冷冷一哼,并没有理采他。
青虚道长虽为天龙院院主,然而天龙院一直游离于三阁之外,门中之事向来由三阁处理,青虚道长无权过问,他的一言一行在门中也无一丝威慑之力。
“师父,您还是别掺合了。”一名弟子在青虚道长耳边小声提醒道,青虚道长闻言不由看了他一眼,叹息道:“远行,看来我们天龙院只能靠你了!”
那名弟子似是极为害羞,脸一红,声若蚊呤:“师父,我们天龙院还有天行师兄呢。这次四派比武,我们天龙院定会扬名三界!”
四派比武……青虚道长将目光落在大弟子任天行的身上,多少年了,他仍是如此孤傲。天龙院的希望,就在他们两人身上啊!
“拿下!”一声厉喝,登时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