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些事情自己根本都没有做过,但是此刻从赵承的嘴里讲出来,却是如此贴切,如此合理。
“你我往日无冤,近……”李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承打断。
“没错,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是个好人,坏人由我来做就好了。”
说着李富就看见赵承冲着自己身后招了招手,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
“洪捕头!他在这里!就是我说的那个人!”
李富回过身,只见洪捕头正站在街对面,面色冷峻的望过来。
“祝你好运,李大善人!”赵承伸出手拍了拍李富的肩膀,慢悠悠的走开了。
“洪捕头,我有话要对你说!”李富决定实话实说。
洪捕头把身一侧,露出了身后洪盛德的大门,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富心惊胆战的咽了一口唾沫,迈步走了进去。
“洪捕头,洪老爷,饶命啊!整个事情其实都是赵承在捣鬼。”一进门,李富就忍不住说道:“是这小子为了报复我才栽赃陷害!我承认不该垂涎他妻子的美色,不该背地里说他妻子的坏话,可是洪捕头,你说的那个罐子,真的不是我的呀!”
洪捕头冷冷一笑:“我只问你一句话,制作味精的秘方,可是在你手上?”
李富拼命摆手:“没有啊,绝对没有,洪老爷,我都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什么秘方,洪老爷不要被那个赵承骗去了。”
洪捕头淡淡一挥手:“送客!”
立刻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店伙计把李富架起来,脚不沾地的架到了洪盛德的门外,向街上一丢,口中说道:“滚!”
李富一个没站稳,摔了个跟斗,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肃静!”
“回避!”
鸣锣声在街道上响起,两班衙役各举着一面绣字的大旗,在前面开道,后面是四人抬的小轿,再后面是一辆马车,车中坐着县令的亲眷,最后是一众亲随。
出外游山的县令终于回来了。
李富连忙避让到了一边,看着县令的队伍从面前经过,他不知道的是,很快他就要见到县令大人了。
清河县县令潘濯是进士科出身,最喜吟风弄月,游山玩水。
好在清河县山水还有不少,虽然地方不大,但矮山自有矮山的妙处,浅水也有浅水的乐。
潘濯回到县衙后,看到唯有一宗诉讼案件,不由得胸怀大畅,对何主簿说道:“有燕溪为我坐镇后方,我才能安心地走,安心地回呀,哈哈哈!”
陈朝为官,追求的就是“完赋役,无讼事”,县令一走半个多月,现在游玩归来,县中无大事,只有一桩小小词讼,还是欠债的事情。
这无疑都是主簿的功劳,把县里的事情打理得干干净净,所以潘濯忍不住夸了两句。
第二天,潘县令正式升堂。
六房吏早早的就开始洒扫堂厅,前后洁净。主簿和县尉早就到了,看着典史在厅前逐一画卯,皂隶衙役人等在堂厅站班,一齐伺候。
潘县令身着朝服,头戴乌纱帽,在桌前坐定,手里拿着近日唯一的一宗诉讼状子。先是扫了一眼堂下诸人,这才开口道:“本官采风数日,乃见乡里民风淳朴,又今年收成喜人,值得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