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小洋楼、老街道可以在洋荆取景。
游大少爷拿了个马扎凳,坐修道院门口,不怎么自在。
角色花名册上,最次也都是个电影学院科班生。
他这就
初中语文考试没及格,语文老师让他跟他同桌上讲台表演廉颇给蔺相如负荆请罪,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唯一一次表演经验。
观看后,语文老师也没夸过他是个表演天才。
游隼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琢磨明天的第一场戏,一个场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游隼老师,张导让你过去一趟”
游隼惊讶道“张导在哪儿”
“在东边,我领你去”
种着一排排花儿的庭院里,张藏正摆弄取景器。洋荆四季如夏,又正七月,旁边的人都汗如雨下,张藏却居然还长衣长裤,戴着帽子。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沓沓厚厚的剧本和画册本子。
画册纸散了一桌,游隼瞥了眼,是一张张狂草似的素描,页头上还标着数字编号。
“张导,您叫我”
“哦,游隼啊。这次带剧本过来没有”
“”
游隼尴尬道“对不起,上回的事儿对不起,这次肯定带了。”
张老爷子终于笑了笑,放下取景器,去拿起本剧本;“犯错不打紧,下回记着就行。我叫你来说一声,你明儿拍的第一场戏,就是原来通知你去试戏的那场戏。咱拍片子啊,先拍大再拍小,先拍整再拍零,不是按着剧本顺序来,这你知道的吧”
游隼心想;不知道。
游隼“知道。”
“行,第二场戏,第三场戏,后面要拍什么,都会有人提早和你说。”
张藏把他上下扫视了一遍,难得又笑了下“明天第一场戏怎么拍,想好了吗”
游隼舔舔嘴唇,有点儿紧张“之前准备过。”
张藏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拍”
说完,张藏自己也觉得这问得太强人所难了。游隼十九,就算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今年也才大二。
他抬头,正好看见个人,往游隼背后指了指“喏,白喻行过来了。你想你要是6敬廷,你现在是什么反应”
游隼回头,看见金恪低头站在庭院内门门口。
他换好了白喻行的学堂制服,一套宽松的白色旧西式西服。头整齐地向后梳起,一副上个世纪款式的,细细的银边眼镜。
他整理好袖口,看见张藏招手,就走了过来。
游隼觉得,好像有什么,从他尾椎骨开始炸了上来。
金恪走过来,手指捻着根没点起来的烟。余光掠过游隼,说话有点儿不紧不慢的味道“怎么了么”
张藏看看游隼,觉得好笑;“你这是见着杀父仇人了”
“没什么事儿。”张藏坐回导演椅,轻描淡写道,“金恪,一会儿你要有空,带带这小孩儿,给他找找6敬廷的感觉。”
他抬头看了眼金恪,还有半截话没说毕竟人是你带进来的。
金恪神色还算轻松,侧过头去看游隼“去河边儿走走么”
游隼鼻子动了下,没闻到什么。
“哦,行啊。”
修道院后面有一条水很清的小河。透亮的水冲刷着圆滚滚的石头,水边的野草长得人高,大榕树,棕榈树,认不得的野树稀稀拉拉的。
游隼走在金恪后面,沿着这条让人走出来的小路往前走。
游隼低着头,光顾着走路,金恪在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差点儿踩到他脚后跟上。
抬头看,才现金恪已经走到河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