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沒想到還能這樣。
她心裡恨不得搖著聽瀾的手說一百句謝謝,面上,卻驕矜難伺候,「哼,我看她身上也沒幾樣好東西,確實可以送她幾件!」
便見梁善淵點了下頭,行禮道,「那還要多謝姑娘了。」
她一開口,聲音透著些男女莫辨的玉質,眾人皆因她開口一句話被引得心馳蕩漾,陰冷卻忍不住往花灼心裡冒。
四人進門,安靜無人的宅院忽然傳出犀利的狗吠,花灼怕狗,登時縮到聽瀾身側,前方梁善淵停住步子,素燈籠一映,露出小張蒼白臉,面無表情盯著傳來狗吠的陰黑處,便聽幾聲狗的嗚咽,再不敢出聲了。
「畜生膽肥,沒嚇到諸位吧?」
「行走江湖,闖蕩兩界,自然沒有。」
許如意道。
美人笑笑,花灼不大舒服。
她總覺得梁善淵的視線時不時落她身上。
「小女當時聽聞,御鬼師共兩位?一位名為許如意,一位名為孟秋辭?」
「是,」孟秋辭拿起腰間暗紅色木牌,「我名孟秋辭,與師兄為御鬼師,花灼姑娘是我師兄的妹妹,聽瀾姑娘是伺候的侍女。」
「原是如此,怪要小女羨慕,」
她走在前,帶眾人穿抄手迴廊,迴廊兩側,本文由疼訓裙午佴寺九呤爸依酒2收集更滿是素白燈籠渡著陰風搖搖晃晃,兩側草叢葳蕤,她氣虛微弱平淡,
「小女體弱,平日裡不大外出,最羨慕道長們這些闖蕩江湖的御鬼師。」
「哪裡。。。。。。」
孟秋辭推卻。
女子想起來,回身,素白燈籠搖晃,「忘記與諸位道長自我介紹,小女名喚善淵,在家中行五。」
「善淵……取自道德經的心善淵?」
見梁善淵點頭,許如意淺笑,
梁善淵道,「家母白日裡與小女說,因當時給諸位寄信,楮墨有限,不盡欲言,要小女等諸位來,再好好解釋家中情況。」
「好。」許如意應。
女子輕咳幾聲,明顯身子不爽利,
「家中自今年元旦期間,便數不盡煩事,先是小輩在年夜飯當晚失足落水,家中在外經營不順,一年勤勞未得回報,後幾位爺跟哥兒報考此次科舉,皆名落孫山,諸位皆知,我梁家雖有位二爺行商,但也是正兒八經的書香門第,往年從未出過這等事情,」
她說著,發愁一樣微蹙細眉,更顯美人病弱,
「再到今年農曆鬼月,家中不足十五的小輩皆得一身弱病,中元節當日,本喚他們這些小輩農曆鬼月都不要夜深出來,結果九哥兒半夜怕是燒迷糊了,迷迷瞪瞪出來,不小心掉進池塘溺死——」
她說話聲音,與她走路一樣又平又穩,透著大家閨秀的端莊溫柔,話音將落,眾人目光都望她。
「那兒,便是九哥兒的靈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