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低斂眉眼中含著的思忖,拿了布兜里翠柔做的?鮮糕點吃,「那她現下去哪兒了?」
「善淵姑娘說去收拾行囊,很快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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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泛起黯淡一層藍,梁善淵收拾好了自己的幾本藏書與?幾件舊衣,方才走出房門去。
秦氏知她要走,道,「善淵,南音她有話?想對你說。」
「好。」梁善淵提著手中包裹,面上?溫婉,跟著秦氏進了布滿藥苦味的屋中。
梁南音早已沒什麼力氣了,見到?她,盡力彎了彎眉目,方道,「五姐姐。。。。。。」
「八妹妹可還好?身?子有不舒坦的地方嗎?」
這些日換藥,都是梁善淵並?村中兩位女?醫一同協助,梁善淵早將換藥的方法?教給了秦氏,此時見到?梁南音,面上?頗為關切。
「都好,五姐姐。。。。。。我知你要走。。。。。。我行囊里有本書,你拿去吧。」
「書?」
秦氏先一步將行囊翻找出來,拿出那本厚實的書,「南音啊,可是這個?」
「對,」梁南音看著秦氏將此物教給梁善淵,才安下心來,「五姐姐,這算是我這些年?來……所學的一切。。。。。。醫學藥理。。。。。。我自己。。。。。寫的。。。。。。你拿著吧。。。。。。」
「此物千金難求,我定會好好珍惜。」
梁南音又掉幾滴淚,不再言語。
秦氏怕梁南音哭壞了身?子,又給梁南音墊了墊枕頭,梁善淵溫聲道,「秦姨娘,我去看看我母親。」
「啊。。。。。。」秦氏頗為複雜的看她一眼,才垂頭應聲,「好,你去吧,別太難受了,善淵。」
天色已暗黑一片。
梁善淵漫步去裡屋,她沒點燭火,苦澀藥味堆著一股惡劣臭味極為刺鼻,梁善淵注視著床榻上?躺著的漆黑人影,正?要將行囊放在地上?,又一頓,繼而,將行囊抱在自己懷裡,站著道,
「母親,善淵過來看您了。」
床榻上?的黑影一動不動。
也早就動不了了。
此次梁府起火,傷的最重的,便是李夫人。
因?李夫人想死,竟在得?救後幾次跑進火海中想將自己燒死,不住喊著梁善仁的名字,瘋魔一般,若不是有梁善淵幾次救母,李夫人定會死於火海之?中。
「您可還好?善淵這些日子以?來,給母親抄了許多佛經,就像母親時常要善淵給兄長抄寫佛經一樣,」梁善淵自手袖中掏出厚厚一沓抄好的佛經,
「善淵謹記母親教誨,每一個字,都是善淵盼望著母親長命百歲,用心寫的。」
也是這時,床榻上?那道漆黑的身?影響起幾聲怪異的音節,緊接著,竹床都跟著微響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