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觉淡笑着指示解石师傅,把它这块翡翠慢慢擦出来,看到曾少云有些发愣,忍不住嗤了一声:“怎么,曾少爷该不会是不敢认输吧。”
曾少云迟疑了一会儿,笑道:“怎么会,输了就是输了。在这条古玩街上,这还是我和人赌石以来第一次输呢,没想到就输给了你这个丫头。愿赌服输,没什么可说的,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安觉没料到他这么干脆的认了输,看他没有反悔的意思,便把方润之在玉福源的遭遇说了一遍,等着他的反应。
曾少云眉心紧紧拧着,显然是初次听说这种事情。他想了想,起身道:“你先用点点心,我去去就回。”
安觉猜测他大概是打电话求证去了,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在他刚吃过的碟子里拿了两块绿豆糕,塞进了嘴巴里。
十分钟左右,曾少云回到了包厢,略带羞惭的说:“真没想到,我们家的铺子里还会发生这么低级的事情,玉福源的掌柜是我们家一个分支的亲戚,过去人还比较老实,这才把他调过来做了掌柜。没想到他居然对一个不懂玉的外行人下套,的确太不厚道了!你回去跟你老师说一声,十万块不用陪了,我们玉福源还送他一块冰糯种的翡翠观音做赔礼,你看这样处理怎么样?”
安觉眨了眨眼睛,面露惊讶,“这就行了?”
曾少爷挑起眉梢,“我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能有多麻烦。走了,你今天赢了,我要请你吃饭!对了,你喜欢火锅吗?上个星期我牙龈出血,家里连肉都不让吃,现在总算是好了,必须吃顿好的!”
保镖走上前提醒他:“四少,这些翡翠怎么处理?”
“噢对了,你解出来的这三块翡翠,我让人包起来,到时候直接送到你家吧。”曾少爷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这样就能知道她家在哪儿了。
安觉没觉察出他的其他用意,迟疑道:“不用了,我在充成一中住校,不过这三块石头我没有买下,直接拿走翡翠是不是不合适?”
“哎,你脑子真够木的。我曾少云和人赌石,毛料向来都是由我这边提供的,这赌输了不用赔钱,赌赢了却能拿走解出的翡翠。要不然你以为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和我赌?他们明知道自己学艺不精,吃饱了撑着来找虐呀。还不是怀着侥幸的心理,惦记我手头的毛料么。”曾少爷口气颇大,但他确实有这种资本。
安觉便点点头,说:“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你要是想雕刻或打磨,直接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介绍咱们曾家最好的雕玉师。”
“呃……这就不用了,我想留一段时间。”安觉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有点招架不住。
曾少爷的几个保镖互相对视,无奈的叹了口气。四少可从来没对谁这么客气过,看来这位名叫安觉的小姑娘真是了不得。
收好了翡翠,安觉本欲直接回家,但眼见曾少云和七哥都好言好语的笼络上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吃了一顿燥热难当的火锅。
席上除了曾少云一个人吃的酣畅淋漓,她和七哥都只吃了半饱,毕竟不知道这位少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有什么目的。
她可是刚刚赢了他,以曾少云的傲气,真能这么坦荡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安觉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认为曾少爷肯定憋着坏呢。
但直到饭局结束,曾少云都没表露出什么恶意,还派车把她送到银行存放好翡翠,又把她送回学校。
安觉琢磨不出曾少云的心思,干脆不想了,立刻找到秦老师,把好消息告诉了她。
“他真这么说,不追究了?十万块也不用赔了?”秦淑芬抓住她的手腕,激动的问。
安觉笑着回答:“是啊,曾少云亲口说的,不会有假。玉福源还会陪方老师一块翡翠作为赔礼,说不定方老师已经接到电话了。”
“好好,我给他打电话问问!”秦淑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在电话里确认过真的不用赔钱了,秦淑芬喜极而泣,抱着安觉摸摸她的头说:“太谢谢你了小觉,你到底是怎么办成这件事的,你又怎么会认识曾少云?”
“哦,就是在古玩街上认识的,呵呵。”安觉不敢把赌石的细节告诉她,对于任何普通人来说,赌石都是风险极高的事情,更何况是和曾家这种地头蛇打交道。
秦淑芬看出来她脸上的疲惫,心疼道:“累了吧,这事肯定不像你说的这么容易。走,晚上跟我回家吃点好的,补补!”
“成,那我就厚颜无耻的去蹭饭了。”安觉喜欢方润之做的饭菜,便没有推辞。
过了一周,安觉报名参加了市里的英语竞赛,被秦淑芬寄予厚望,周末没时间再去古玩逛了。在自习室写练习题时,却被一个老师喊了出去,说有人在校门口等她。
“谁找我?”她一头雾水,应该不是老爸,他打电话说这个礼拜不来了的。
“是个和你一样大的男孩子,坐着汽车,带着保镖,好大的派头!”传话的老师是个小年轻,说这段时简直绘声绘色。
八卦的葛薇顿时竖起耳朵,好奇的问:“哇,安觉你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
安觉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这个曾少云居然连她的班级都查到了,看来是躲不过,只有出去问问他有什么事。
曾少爷看到她从校门口走出来,高兴打开车门,冲她挥挥手喊道:“安觉,快过来,陪我去游乐场坐过山车!”
充成市最大的中心公园刚引进了国外的过山车,刺激的能让人叫哑嗓子。
安觉本能的后退,拒绝道:“我不想去,我还有好多英语习题没做呢。曾少爷,你找别人一起去吧。”
曾少云顿时冷下脸,宛如q版的霸道总裁,冷哼道:“过来!再不过来,我就让阿五把你抱过来!”
安觉不由得叹气,“你干嘛非要找上我呢?”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陪我去坐过山车,怎么你恐高么?”曾少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她不恐高,但却不想和这位少爷走的太近。可现在校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同学,她并不想继续被人围观,只好走了过去,上了车。
曾少云笑着扬起下巴,“我就知道你们女孩子口是心非,明明心里想去的要死,却故意拒绝我。我告诉你哦,这种伎俩用两次就行了,第三次我就不会上当了哟。”
安觉有种想跳车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