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龙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张金芳在村口张望了好几趟,担忧他出了什么问题。
直到徐二龙的身影,出现在村口的田埂上,张金芳才放下心来。
“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徐小玲把饭菜端上桌。
昨天的肥肠,所剩无多,小玲舍不得倒掉这些汤水,又往里面煮了一些冬瓜。
徐二龙也饿了。
他今天守在河边,哪儿也没走,也没功夫去吃饭,喝了一肚子的老荫茶。
端着饭碗,他使劲扒拉着。
虽然不能说是餐餐大鱼大肉,可至少比没分家的时候强。
吃过饭,徐二龙进了里屋,将布袋中的那些一分两分的零钱,全倒出来。
“这么多钱?”小玲眼睛晶晶亮。
徐二龙无语,这一分两分的,算什么多钱。
“你数数,看看有多少。”徐二龙交代小玲一声,他自己去屋后面,提了一桶水,舒舒服服洗个澡。
他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返回屋,徐小玲把钱清点得差不多了。
这一分两分的,看着不起眼,可全部清点下来,竟差不多有五块钱。
徐二龙估算了一下,也差不多这个数。
这五块钱,还是建立在他初次尝试,只卖了一担水,品种单一的份上。
如果,早点去,多卖几担水,再加入一点品种,比如,薄荷水、或者桔子水,单价可以提高一些。
毕竟,这也算是一个一本万利的项目。
水的成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薄荷叶的成本,也不计,田间地头,随便就可以摘两把。
徐二龙和小玲、张金芳正说话,就听得村里的狗此起彼伏叫起来。
生产队里,许多人家都养了狗,平时这些狗,不会冲着本生产队的人叫。
这显然,是有外人来了。
徐二龙示意把钱收好,他站出去张望一眼。
远远看着有人打着手电筒走近,估计被这一阵阵的狗叫声,给吓住。
那人没有再走近,操着一口外地话,冲着村里大叫:“有人吗?我们需要帮点忙。有人吗?”
生产队的人,大多都在外面地坝纳凉,听得狗叫,就知道有外人来了。
黄正农也跟着几个生产队的人在一起摆龙门阵,闻言,站起身,将身上的短褂拉了拉,冲着来人喝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外地过路的司机,我们的车,出了一点问题,现在停在路边,我就看着这边有人,想过来讨个火,弄点热食吃。”……
“我是外地过路的司机,我们的车,出了一点问题,现在停在路边,我就看着这边有人,想过来讨个火,弄点热食吃。”
他们骑鞍村,离国道319并不远,时常有外地货车经过。
“过来吧。”黄正农喊了一声。
这是他的地盘,生产队老老少少这么多人,他才不怵一个外地人。
只能说,这年头,大多数人,还是淳朴,这有困难,过来讨个火,讨碗水之类的,都还可行。
对方拿着手电筒,穿过田埂,进了村子。
看着村里这么多男人站在一起看着他,对方心中也怵。
原本打算,在村子里借火煮点东西吃,现在也改变主意了。
“你们村这么多人,有会修车的吗?”对方问。
如果能修好车,他们直接开车走,安全系数高多了。
这年头,跑长途货运的,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挣钱的机会大,但危险也多。
车匪路霸,可是全国各地都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