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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简易猪棚的猪槽里。
仔细看,猪喝的清水,原来是飘了绿叶的糊糊啊……
这谁还分得清糊糊和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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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县城公安局连夜审问老孙和小吴。
整整一夜,老孙牙口硬什么都还没说,小吴年纪小,知道的都交代了,但他交代的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譬如他们偷运的关键点,是谁在为两头牵线搭桥,又是谁大开国门让他们放心偷运的,到底是如何交易的……
这些老孙只字不提。
老孙沉默了一夜,上了各种刑都不说,似乎在等着什么。
“怎么,还想着有人来捞你出去呢?”
负责审问的公安局刑警大队长姓吕,快四十了。
县里人都知道,这位吕大队长有个外号叫倔驴,据说他抓到了目标就咬死不松,只要是案子,不管是谁的他都敢查。
有人说他胆子这么大背后肯定有人,也有人说吕大队长是从部队里退下来的,手里不知道染了多少人命,所以办事风格才敢这么虎。
老孙浑身疼的直哆嗦,被炮弹给炸了,好不容易游回来,又饿又困的,他眼皮子沉甸甸的,总是忍不住闭眼,根本不想再听对面人的废话。只可惜,他连睡都不能睡,一闭上眼就要挨巴掌。
一夜了,他等了一夜。渴望着再等一会,多等一会,那群拿了大头的人会出手捞他,毕竟他知道的事足以拉所有人下水。
只可惜,都听到公鸡打鸣了,还没等到消息。
他已经快不耐烦了,可比起不耐烦,内心更多的是即将要鱼死网破的绝望。
“按照你这批货的箱子数量,金额不低,你一个人扛受不住吧?”吕大队长手里捏着个染血的马鞭:“也不是,估摸着你全家拉在一块也受不住,现在可不是过去,新华国的规矩,严查,严办。”
“据说你有个婆娘生了两个孩子。”吕大队长将马鞭甩在老孙的面前:“不过跟你说估计也没用,毕竟你的婆娘不止一个。”
“卖国贼的名头一般人可受不了,主犯和从犯被定的罪也不一样。”吕大队长神情从容的拿起了鞭子:“被鞭子抽多疼啊,拿了大钱的人指不定这会还在花天酒地的温柔乡里呢。真替你不值啊。”
……
这一夜,心虚的人无眠。
参与了此事的那几个人胆战心惊的等,却只等到了外头的人传来的消息:大船上的几箱子泥被活下去的那个人上报了。
岛国那边安插在华国的人脉,不会给他们几个废掉的棋用。
这一下彻底逃不掉了。
与此同时审问室的老孙松了口,连夜想跑的人全部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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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还没亮,青山县下各个公社的宣传部都收到了一则消息。
县里要游行批斗了,召集所有人,等犯人们到的时候一齐批。
所有人都必须清楚的知道卖国贼的下场,所有人都必须明白卖国贼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游行批斗,势在必行。因为要警醒那些还在抱着侥幸心理的人,因为要唤醒那些被利欲熏心、蠢蠢欲动的人。
正因为如今的华国还十分困难,摇摇欲坠,所以生为华国人才更应该打起精神,死也不能忘记,华国是怎么样才走到如今这一步,折断的脊梁骨好不容易才直起来,每个人的身上背负了多少的国仇家恨,逝去了多少的同胞亲人,才能走到这一步。
所有人,都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