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婳眼眶莫名有些热,他不是在画舫陪邱梦放孔明灯么,来她家干什么。
沈初婳将面颊靠在膝盖上,没有说话了,鼻息间隐约闻到了酒酿气,显然他喝了很多酒。
“点灯方便么?”裴焕问。
沈初婳明白他是指,半夜里这边亮灯火,会不会引来她家婆那边的人。
“方便,他们都睡了。没人会过来。”沈初婳轻声说。
“他也不过来?”裴焕问。
沈初婳说,“嗯。”
裴焕平时和邱梦也分殿居住,倒也没觉得异样,“你过去的多,还是他过来的多?”
“你来了多久?”沈初婳没回答他的问题,不愿意提刚和尤氏苟且的丈夫。
“一个时辰又三刻。”
“你便在夜色枯坐着?”
“是。”
沈初婳意识到她在门外于马车上枯坐着时,裴焕在她卧室枯坐着。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倒是君子作风,先询问是否方便点灯,毕竟深夜里,孤男寡女,窗户上有影子。
裴焕在她的窗棂上摸到了火折子,点着了她桌案的那盏油灯,顺手将窗帘拉起。
烛火里,裴焕正靠坐在她桌案,凝着抱着膝盖坐在门后,发丝随便拢在项顶的她。
“过来。”裴焕说。
“你叫我过去干什么。”
沈初婳没有过去,很有些鼻音,她朝他看过去,见他眼睛红的厉害,若非是喝酒的缘故,她会以为他狠狠哭过。
“孤王让你过来,能干什么?”裴焕反问,“月信第五天能怎么你。你说要七天。”
“画舫外面整我还不够么。我很累了裴焕。”
沈初婳低烧身子沉,不愿意动弹,他又说一次过来,她始终懒懒的没动,她自己都没算日子月信第几天了。
裴焕便朝她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