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家夫妇和赵家夫妇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赵惟翊颓废地坐在地上。
驰凛驰凛不过才两个小时,他却像是衰老了好多岁。
重父重母红着眼拉起他:“驰凛驰凛呢?惟翊,你可不要骗我们啊!”
赵惟翊喉间一梗,指向不远处的病床。
他又何尝不希望自己是在骗人,可他连自己都骗不了。
四位父母走过去掀开白布,重母双膝一软就瘫坐在地。
紧接着,长廊中就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哭声。
赵母同样靠在赵父的肩上流泪,两家好友几十年,她是看着梁驰凛长大的,她没把梁驰凛当成半个女儿,而是就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重母站都站不起来,攥着梁驰凛的手不肯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昨天她的女儿还回家和他们一起吃了饭,怎么今天就变成了这样?
赵惟翊帮着重父搀扶重母,声音嘶哑好似砂纸摩挲:“医生说……驰凛驰凛几个月前就被查出了胃癌,但是她一直拖延治疗,并且瞒住了所有人。”
“而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听及此,重母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赵惟翊忍着心痛,轻颤着手递过一封信:“这个,是驰凛驰凛留下来的。”
重母已经没有力气去接,是重父红着眼接过,将信纸展开。
纸上是梁驰凛娟秀的笔迹。
“爸、妈,当你们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就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原谅我只能用写信的方式和你们告别,因为我真的不敢亲口对你们说出我的病,我更不敢亲眼看见你们的难过。
我不是个好女儿,小时候调皮惹你们生气,长大了之后还是要你们担心记挂。我的病被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我知道自己是活不了多久的。
与其让你们先伤心,我想,倒不如一个人悄悄地离开。爸,妈,我这一生都生活地很开心,所以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不能再照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