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澜面前的人反应有点平淡了,顾惊澜以为他不开心,以为他失望。
而戚衍榆只是犯糊涂,很自然地,就把他自己衣服的下摆掀起来。
顾惊澜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可以说戚衍榆软硬不吃,但也能说,戚衍榆特别听劝。
跟他好言好语,他就不会跟你冲。
如果非要拿话去刺、去冰讥戚衍榆,只会适得其反,换来更唇枪舌剑、针锋相对的他。
衣服掀起来,露出他的腹胸。
戚衍榆还自己看去,“结痂了,看见没?”
那个人伸出手去,可能是想触及,可在空中收住手。
“嗯。”
“顾惊澜,你以后别喝酒了。”
“你不喜欢?”
“你喝了酒,我觉得你很奇怪。”
“跟平时有什么不同?”
顾惊澜眼中略有期许灼光。
“你平时瞧不起我吧,对我很凶,只有我身体不舒服你才会让我一点。”
顾惊澜语塞,停顿,复问:“……你一直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外表,清高,”戚衍榆想,“内在,跟其他男的没什么不同。”
后半句宛如针锥,将顾惊澜的心胸猛然刺透。
戚衍榆语气平稳:“我知道你在可怜我而已。”他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不用可怜,我家庭条件几乎要比99%的人都好很多,”戚衍榆停顿了一下,“你实在要是闲着没事做,爱心泛滥,可以……可以去做下公益,关心下……妇女儿童。”
心胸穿刺,缓和了几秒。眼瞳焦黑,在这么一刻钟里,他竟然分不清现实噩梦。
平和几分后,顾惊澜胸壁略微起伏。
“我不想关心妇女儿童,”喝醉酒的顾惊澜,眼目依旧清明,只不过此刻他眼中光聚更加粹崭,“如果说,我只想关心你呢?”
喝醉后,酒精会让得脉搏呼吸在耳的这个器官中放大千百倍,完全盖过自己的声音。
可顾惊澜知道,戚衍榆是听见了的。
戚衍榆心脏微怔,茫然得跳动地微弱。
犹如是微弱的电流,植入了一个长久植物状态的人体心脏中。
他爱心也没有多泛滥吧。只是悔恨这种感觉太奇妙,会让他不顾地抓住一切。
戚衍榆怔怔地恍惚点头。据他了解,是不是关心同学那种关心?还是说,是脱同学的关心?
思虑混杂,顾惊澜看他还不去洗澡,就问他需要帮忙?所以戚衍榆不得不去洗澡了,洗完澡出来,戚衍榆吓一跳,顾惊澜就这么站在他房间配套淋浴室的门口。
顾惊澜一直望着地上,看着白色和黑色简单动物勾勒的毛毯。
眼瞳焦黑。情感复杂,看似眼中无光,难以聚集。
唾液下咽,喉结如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