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姜家的人!姜家的孽种!该杀!
该杀!
该杀——!
“嗬……呼……呼……”
姜离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压抑的情绪登时教他喘不过气来。
“二少爷?”元昭连忙扶住他,焦急道:“快进屋去!”
“秦攸!!”
猛地一声爆喝。
边子濯怒瞪着秦攸,厉声道:“贾云杉没跟你说明白?曹汀山指正姜离疑点重重,他与当年之事没有关系!”
“老夫没有看到证据。”秦攸看向他:“老夫只知道,侯爷的命和定北军的命,是他们姜家索的!姜家与定北军有血海深仇!”
“姜离是我父亲的儿子!”边子濯怒了,他横跨一步,坚定又决绝地挡在了姜离的身前:“你要违抗我父亲么!”
秦攸浑身猛地一震,咬牙道:“世子!你怎么能如此执迷不悟……”
“秦叔。”边子濯看了看他,伸手“蹭”的一下抽出手中的剑,执剑长身而立,稍缓了些语气,道:“您从小看着我长大,我亦对您敬重有加……我不想与您有异,不如,您便与我比试一场罢。”
秦攸咬了咬后槽牙,花白的胡须被愤怒的呼吸惹的颤抖,五指不禁缓缓攥紧了手中的长枪。
边子濯没有放过他的任何动作,他见秦攸并未拒绝,随即爽朗一笑,道:“许久没与您切磋了。”
“秦叔,请罢。”
第7o章既来之,则安之
边子濯和秦攸的切磋定在了院子外的一个空旷的地方。
先前边子濯计划准备在陇山列军的时候,便找到了这处低洼的地方,这几日着下面的人将杂草一清理,驻扎工事一建,倒与真正的练兵场无出其二。
自家世子要与大将军切磋,这可是了不得的事,众将士们休憩之余纷纷跑来观看,将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姜离听着外面将士们的呼叫声,攥紧了身上的披风,眼眸中神色凝重。
元昭站在他身侧,见他闷闷不乐的模样,小声说:“二少爷,你若是担心,要不要去看看?”
“我……”姜离垂了垂眸子,犹豫了半晌,道:“算了……定北军那么多人都在,他们当是不想见我的。”
元昭转头看向他,脸上的寒铁面具被阳光照的闪了闪,映出些耀眼的光:“侯爷的死……秦将军受了太大打击,但不代表定北军的将士们都与他是一样的想法。”
姜离没想到元昭会突然这么说,他不禁愣了愣,抬眸看向元昭。
只见元昭抿了抿唇,寻常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些不甘来:“其实,二少爷昔年同大伙儿一起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定北军的将士们都还记得……就像属下一样。”
姜离曾听张哲说过,他说元昭这人就这样,从小就木呆呆的,最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也很少对别人吐露心声。是以,他也从未听过元昭对自己说这种话,一瞬的震惊之余,姜离心口处便像是被什么东西爬过,细细密密的,带着些微疼。
元昭说完,似乎有些不自然地,伸手碰了碰自己脸上的寒铁面具。
“元昭。”姜离看向他,轻轻笑了笑:“谢谢你。”
元昭一愣,脸上不由得微微一赦,轻咳一声,侧过头去。
姜离轻轻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了口,道:“背我去看看罢,远远的。”
元昭听罢,点了点头,蹲下身背起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