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利用人呵,边子濯。”赏伯南道:“你早就猜到是曹汀山,看着我忙前忙后的查,自己在这里倒是悠闲地很,高兴坏了吧!”
“不该你查么?他可是从天雍手上买的武器。”边子濯道。
“他买武器,要打的是你。”赏伯南冷笑一声,双手抱胸坐在边子濯面前:“这下好了,你也在找曹汀山,我也在找曹汀山,那要不要试试,我们谁先找到?”
边子濯继续看文书:“如果你先找到呢?”
“如果我先找到。我便跟他谈谈。”赏伯南盯着边子濯,道:“反正曹汀山又不是我的敌人。他要怎么样,对我天雍来说,不过是损失一堆可有可无的木材或者铁材罢了,而你,边子濯,如果我放任不管,制造好的武器从通关口岸运送到一山之隔的北都,你会怎么样?”
边子濯放下手中的文书,抬眼看了看他。
“你想如何?”
赏伯南挑了挑眉:“皇帝陛下难道不觉得,大虞对天雍的木材收的税太重了么?”
边子濯顿了顿,笑道:“好像是。”
“哼。”赏伯南笑了一声。
边子濯说完便又垂下眸:“你中午和王爷喝的两瓶酒,好喝么?”
赏伯南一愣:“……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上好的女儿红,其中一杯你喝的时候,还洒出来了一点。”边子濯抬起头来看向赏伯南袖子上的一片极为不起眼的污渍,道:“正好洒在了袖子上。”
赏伯南瞪大眼睛,以极快的度捏住自己的袖口。
几乎是一瞬间,他额上便出了一层冷汗,脸色铁青道:“边、子、濯!你敢在我天雍尧王府里安插眼线?”
“我猜对了?”边子濯笑了笑。
一旁的元昭暗自在心里爽了一把。
果然如皇上所说,这赏伯南真是坏!不仅捂着二少爷不让他们查,现在还想方设法想在大虞身上占便宜,多亏皇上早有准备。
元昭想着,一个眼刀对着赏伯南的背影杀了过去。
当然,当事人是看不见的。
“我此行来天雍,就是来处理曹汀山的。”边子濯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像是在与他好生商量:“他是姜党余孽,更何况,我的皇兄可能还在他手上。如何处理曹汀山,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但是在天雍,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这是合作的语气么?”赏伯南气的都要笑了。
“当然是。”边子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由你给我治心疾,我的命在你手上呢。”
赏伯南抿了抿唇,用一个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瞪了一眼边子濯。
疯子。
这是他认识边子濯这么多年来,对他最中肯的评价。
他与边子濯尽管私下是朋友,但两者立场不同。这个人,从不按常理出牌,对于任何事,都大胆且理性,不得不说,和这种人能做朋友,就千万不要做敌人。
可就是这么个人,在感情方面,却开始变得胆小、惶恐、以至于开始逃避。
说真的,姜离如果真像边子濯说着这般活着的话,真的是对的吗?
这三年里,赏伯南在阻止边子濯找到姜离道同时,也在默默观察着他。
一开始还没有现什么,他只现,姜离会经常一个人呆,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地在巴蜀经营着自己的小屋子,但总感觉,他好像缺了些什么。
直到一次清明,他本准备来巴蜀邀请姜离出门去逛逛,却在房子背后看到了背对着他的姜离。
他看到,他正在烧纸。
他没有去打扰姜离,等到姜离离去的时候,他才悄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