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年走到江弃言面前,作揖,“对不起。”
说完他掉头就走。
“站住”,蒲听松声音平静,“说谢谢了吗?”
什么?还要说谢谢???
他认命转身,又作了个揖,“谢谢你小言儿,你的诗特别好,改天我会带谢礼上门的……”
“不用谢……”江弃言看得目瞪口呆,他表兄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那么暴躁的表兄,居然也有彬彬有礼的时候。
徐正年摆了摆手,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看蒲听松没拦的意思,就快步离开。
外人都走了,江弃言慢慢走过去,却在先生开口的那一瞬间停住。
“粥喝了?”
“嗯……”
“怎么不过来了?”蒲听松走了两步,走近。
江弃言抓住自己的衣角,站着不动,微微颤抖的丝看上去就有些心虚。
他看见先生手上的牙印了。
那不可能是徐正年咬的,更不可能是先生自己……
江弃言想起昨晚那个古怪的梦。
那肯定是他咬的没错了……
那……那他拔的萝卜是……
是……
江弃言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用力捏着自己的衣角,脑袋要低到胸前。
眉心被戳了根手指,那手指托着他的脑袋,“往上抬一点,脑袋要掉地上了。”
怎么可能会掉呢,虽然……
他听话往上抬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我……”
“嗯?”声音并没有什么异常,“为师在看你,你要不要也抬头看看为师呢?”
不要。
他还是低着头,却不再抓自己的衣角,而是抓了先生的袖子,“我……我昨晚……”
“嗯……挺闹腾的。”
“那……那我,我是说,我,有没有…梦游……”
他心理还抱有一丝期待,也许他拔的不是那个……而是下了床,拔的别的什么呢……
蒲听松笑了,笑得有点诡异。
“原来是梦游啊。”蒲听松一字一顿,“那真是不得了,要好好治治才行。”
好,可以肯定了,拔的就是那个……
江弃言抿抿唇,“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为师知道,你梦游拔萝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