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薅住裤腰,满脸惊恐地从肩膀上回头:“你干啥??”
“塞止疼啊。”
“操,我他妈头疼,你往哪儿塞??”
“直肠给药啊。”陈熙南笑眯眯地道,“肠粘膜可以直接吸收,见效快。”
“我不塞!你给我开口服的!”
“你不说口服的胃疼吗?口服药刺激胃粘膜,还对肝肾还有毒副作用。”陈熙南看起来有几分委屈,晃了晃手里的小弹头,“这可是现代医学普惠众生的良方,一颗只要八毛钱。”
“那特么是钱的事儿吗。”段立轩都有点要咬舌头了,“你,哎,他妈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我不要面儿啊?”
“钢门只是人体的一个器官,跟面子有什么关系?”
“放屁!割痔疮要光荣,大鹏还能自己拿吹风机吹啊?”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陈熙南没太反应过来:“拿吹风机吹?”
“等老蔫儿回来你问他。这个傻匕,搁人家浴室吹,吹一地血。”段立轩说到这里,没憋住笑出了声,“他妈的失血过多休克了。老蔫儿以为他要死了,给送的急诊。就这二院的急诊,输了两兜子血。那你合计他为啥叫大鹏啊?”
“为什么?”
“有句诗咋说来着?”段立轩右手打着拍子,抑扬顿挫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回陈熙南也笑了,是一种罕见的开怀大笑:“哈哈哈哈!真是人才!”
“人才。”段立轩唱戏似的叹着,“哎呀。我手底下这几个瘪犊子,个顶个人才。”
说完大鹏的事,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什么丢人的了,向陈熙南伸出手:“行了。给我吧,我自个儿整。”
“我给你上吧。刚洗了手的。”
“滚犊子。我腚怕生,认手。”
陈熙南又笑了。笑得很灿烂,眉尾大幅向下拉着。他用纸杯润湿栓剂,递给段立轩:“往里推两厘米。”而后垂手站在床边,完全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离这么近?”段立轩斜眼看他,“要不你钻我裤衩子里瞅呢?”
陈熙南再度被他逗笑,配合着插科打诨:“我是怕你怼大动脉上,失血休克。”
“操,我踏马属金刚狼的,还怼大动脉上。”段立轩嘴上扭捏,手倒是没犹豫。从裤腰下去给自己上好,嘴里还哼唧着:“江湖大佬,晚节不保。”说罢瞥了陈熙南一眼。
然而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眼,江湖大佬段立轩,竟罕见地胆寒了
就见陈熙南垂手站在他身侧,直勾勾地盯着他后腰看。脖颈浮出y形的青色筋脉,在白皮下一蹦一蹦。眼珠黑得像是两滴沥青,挂着黏稠的窥探欲。
他浑身的汗毛唰一下立起来了。这哪里是人的眼神?这他妈是鬼的眼神!
然而还不等他反应,陈熙南眼里的狂乱已经消失,还温柔地冲他笑了下:“二哥,你腿好长啊。”
“啊…嗯。”段立轩被这突如其来的彩虹屁打断思绪,害臊地挠了挠脸皮。强压着要翘的嘴角,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谦虚:“咳,长么?还行吧。”
“长。”陈熙南隔空沿着起伏抚下去,加重了赞叹的语气,“身材真好。”
段立轩忽地一个后掏,抓住了悬在臀肌上的那只手:“挺牛逼啊你这手!!”
陈熙南心头一惊,瞪大眼睛看向他。
就见段立轩满脸放光,惊喜地扑腾着右脚:“按来尿儿了!快快快!扶我去厕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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