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商栩的脸就和在冰窖里浸了一整晚,温度冰点以下。段琮玮忍不住颤了下,不过纯生理上的反应,跟怕不沾边。他当然会说,但说的绝对不是遗言,「你还搁这睡,再睡媳妇儿就没了。」
商栩的神思被「媳妇儿」三个字绊了下,他记起了昨夜的那个梦,她发红的杏眸似泣又似欢愉的**……
他的嘴角若有似无地扬起。
原来,过往能够清心寡欲不过是因为勾动他欲望的人没出现罢了。当她真正出现,他的身体比他的理智诚实。
他商栩,不过一个寻常男人。
神思晃动,段琮玮趁机从门缝挤了进去,动作十分熟练,踱向水吧时,他接着道,「你知道你睡觉的时候慕川在做什麽吗?他约了宛宛吃早餐。我听云雾说这间馆子是他们几个高中时常去的。」
「竹马绕青梅,啧,看着没你什麽事了。」
段琮玮一开口,必定不会轻易收尾。
呱噪过阳山的鸟,商栩觉得吵,微微拧眉,「说完了滚。」他忘记了,自己是起来杀人的。
段琮玮的目光在他眉心的褶子上停了停,理智告诉他,差不多得了,真把商栩惹毛了今晚就见不着表妹了。但另一方面,拿话戳商栩真的太快乐了,两相缠斗,他再次偏向了後者。
继续叨不停,「没呢!我今晚攒了个局为云雾接风洗尘,宛宛也会去。你去吗?」
「不去也吱个声,我不怪你。」
商栩不接这茬,将刚才说过的话再度精简,「滚!」
他看起来很平静,音调无波无澜,却让段琮玮真正感受到了危险。他告诉自己:算了吧,今天这波油费不亏了。保命要紧不是?
仅仅十数秒,他说服了自己。
倚在吧台,将刚倒好的水送至嘴边喝了几口,「那我就先走了?地址确定了我发给你,来……」
结果话没完,商栩便提步朝卧室去了,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闹心。
伤害不大,羞辱性极强。
段琮玮胸口开始冒火,正想喷,裤兜里手机响了声。
一条信息,霍星延发来的。
【她,回来了?】
最近时常泡琴和,段琮玮有点腻,一阵思前想後,在城郊了定了温泉别墅,一朋友开的。之前他去过几次,娱乐设施一应俱全,还有珍藏了大千瓶红酒的地下酒窖。
确定了地址,他挨个通知到,一点都不觉得烦。
近五点,他先後接了徐云雾和温宛,老同桌再度见面,再加上一个话多的段琮玮。一路上,说笑声没断过。
另一厢,商栩还搁家里关着。
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情绪,烦躁,不开心。
为什麽不开心呢?
无需特别追根究底,答案就已经很清楚了。他不喜欢温宛和其他男人出门,特别是当这个男人是慕川。
同时也清楚这种不开心他没有能力抹去,只有温宛可以。
五点一刻刚过,商栩手中的书落在了书桌上,清晰地撞出了啪嗒一声响。终於,他站起身,径自走向衣帽间。
正对镜整理衣衫,短几上的手机无声震动,小幅度的打着转。低沉的嗡嗡声勾住了商栩的视线,须臾後,他微微折腰,手指扣住机身。
「说。」霍星延的来电,商栩习惯性省去了寒暄。
那头难得迟疑。这一迟疑,惹笑了商栩,坏心情陡然散去一半,「怎麽?想去又拉不下面子?」
未经细想,商栩就轻而易举地戳中了霍星延心底至脆弱的地方。
许是疼了,他没吱声。
商栩略一思忖,难得多说了两句,「她不爱你,你就不能爱她吗?你是对自己的魅力没信心,还是面子放不下?」
「要是前者,我帮不了你。但若是後者……」
「我告诉你,面子这东西搁媳妇儿面前就是层透明纸,一捅就破。破多了也就习惯了。参考我爹……」
「参考我爹……」逼出了霍星延的笑,充斥心间的迷雾不知不觉趋淡趋薄,有一瞬,他隔着薄薄迷雾碰触到自己的真心。
他是商栩所说的後者,又不完全是。他迟疑,不是不爱,是放不下自尊。他恨徐云雾在他还未读懂爱情之前惯坏了他又决然地将他抛下,一个回头都没给他。既是这样,几年後的今天,他舔着脸凑上去又算什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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