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大人。」
两人互相颔首,而後分别抱起自家的醉鬼,同时看向闻恪。
两人默契的各自丢下一个侍卫,送闻恪回去。
徐蜜缃醉酒之後睡了一两个时辰,醒来後还没睁眼,身边的阿彤就扶起她把醒酒茶抵到了她嘴边。
「姑娘这是喝了有多少,醉了都还挂记着要说什麽考试呢,姑娘是打算婚後还去国子监读书吗?」
徐蜜缃乖顺的喝下醒酒茶後,还有些头疼。
她拢着被子打了个哈欠,只见外头天色已暗,近乎夜色,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睡在东厢房的,立刻掀开被子起身。
「我得回去了,免得阿娘着急。」
「姑娘不用着急,奶奶那儿已经派人去说过了,今儿姑娘和兰姑娘醉酒就不回去了。」阿彤立刻解释道,蹲下来替徐蜜缃穿上鞋後,还是给她拿了衣裳披上。
徐蜜缃穿戴整齐後,恍然有种错觉,就好像她还在京中的时候,这种急急匆匆的模样更像是去国子监要迟到时。但是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忽然想到,等她的婚期到了,她到时候回到麟王府好像就不是在东厢房了。
这麽一想,东厢房似乎很快就会成为过去,会不会到时候就不是现在的模样了呢?
徐蜜缃顿时觉着有些紧张,立刻在东厢房里左看看右看看,想要将这里的一切都记住。
而她的动作明显让阿彤和盼莹都摸不着头脑了。
见徐蜜缃趴在箱柜上到处看,两个侍女过来问她。
「姑娘可是要找什麽东西?」
徐蜜缃不好意思说怕东厢房以後用不上了,只含糊着说:「忽然回来住,发现之前没注意过,这处角柜倒是漂亮。」
盼莹笑吟吟过来指着角柜告诉徐蜜缃。
「姑娘刚住进来时,这儿的角柜是黄花梨的角柜,是早先打的摆件儿,也不见怎麽用。过年前王爷吩咐寻了几个老工匠,用紫檀木给姑娘重新打了一套角柜。喏,这儿还有王爷吩咐,让嵌在里头雕刻的平安经。」
徐蜜缃一愣,她原本只是随意找个藉口,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她走了过去,按照盼莹所指的位置抬手摸去,果不其然在她从未注意过的角落里,雕刻着一篇经文。
居然……这是为她专门打造的吗?
她只记得春日里偶然察觉房间中的一些柜子和摆件有所不同,却没有仔细查看过,毕竟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她入学後悄然无息之间。
原来从那麽早之前,殿下就已经在悄然用爱意包围着她了。
徐蜜缃说不出来自己是一种什麽心情,只是在指尖划过角柜上的雕刻经文时,有种被暖光温柔塞满了的充实。
这一刻,她由衷期待婚期的到来。
时间很快跨入九月。
陆家左邻右舍见天儿就在外头张望着,不断有人来上门打听。
「麟王妃的婚期定在什麽时候?府上可张罗流水席?」
陆家的大太太被人拦了几次,没透露具体婚期,只笑吟吟说一定张罗流水席,左邻右舍都会请的。
大太太回去後紧急叫了二太太三太太来坐在一起商讨,到时候的流水席,要支多少桌。
「要给咱三姑娘面子,得办得热闹些。不妨就在东门外摆二十桌流水席吧。」
「二十桌哪里够,照我说,得五十桌!也好叫他们看看咱们陆府的气派。」
这话给三太太邢珂听着有些够呛,连忙阻拦。
「可不能这般。若是太热闹了,多少招人眼。」
「弟妹就是太小心了。」大太太捏着邢珂的手直笑,「如今的京城里,谁人不知道我们家要出王妃,低调又能低调到哪里去。倒不如风风光光的热闹起来。」
「的确如此,弟妹,京中前些日子可一阵闹腾,我们府上姑娘出嫁王府,可是这几个月来京中最大的喜事。不办得漂亮点,怎麽让外头人知道局势平定了?」
两个嫂子都这麽说,邢珂只好应下。本以为五十桌流水席大摆三天,就是三位妯娌商量出来的结果。
可大太太前头回禀了老太太,老太太后脚就自己说掏体积钱,补充到办七天。
「要风光,要体面。要立得住。」
邢珂私下告诉徐蜜缃时,徐蜜缃都有些震惊。
「七天流水席?那得多铺张?」
娘俩这会儿坐在小榻上,正在看陆家姐妹们给徐蜜缃绣的帕子,府上的姐妹们各个手巧,尤其是大太太娘家侄女绣的一手好苏绣,甚至是双面连理枝,看得人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