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惊愕,慌张起身,「妻主。」
「你站住。」
随着门打开,只留下他一人?。
徐韫几乎气?得站不稳,心悸无力,满脑子空白,脸上还遗留着不可置信。
他的目光虚虚地扫视屋内,停留在某处,将摆放的瓷器狠狠砸在地上,像是?觉得不够,甚至双手将那些瓷器一齐拂在地上。
地上不断传来破碎引起的尖锐,响亮甚至乾脆的声音。
出来的人?听到接连响起的声音,没有停顿地抬起脚步离开。
不过半月,他便压不住性子,全然展现?在她面前。
一个妒夫,且狠厉泼辣。
夜里。
徐韫不安地坐在榻上,目光不断朝门口看过去。
没有过来。
听到动静,他起身走?到门口,手扶在门上,漂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外面,眼底藏不住的害怕和惶恐。
「妻主呢?」
「刚刚前院的人?过来说道,家主在前院歇下了。」
不来了吗?他僵站在那,保持着白日里的装束,脸上也没有敷粉,格外素净。
「歇下了?」
他想跑过去,却又不敢。
哪家正君会夜里主动跑到前院去寻妻主,既没有脸面又下贱,平白落人?口舌。
他的脑子混乱一片,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四周。
旁边的旬邑欲言又止,认为自家公子还是?过於单纯,被?养在扬州不知人?心险恶,被?接过来几月便闹着要嫁人?,对?於调和妻夫之事半分不知。
没有待在主君身边,不知道宅邸的阴暗,只知道铲除存在的一切,不懂得变通,不知道如何忍气?,也太过於相信家主。
那些女君向来只能?看到男子的温顺和乖巧,一旦踏过她们不想看到的,比如一个浮於表面不懂隐忍的妒夫,整天捻酸吃醋,满肚子的尖酸刻薄,只会让女人?厌烦。
他退後了一步,紧紧抿着唇,隐隐有些崩溃,「去叫她来,她不来我就撞死在这。」
明明不是?他的错,他老老实实待在後宅,哪里逆了她的意,是?她老是?招惹一些贱人?,他只是?为了守住她而已。
旬邑不敢忤逆,连忙应下离开去前院。
冷风袭来,穿着薄衫的徐韫身子忍不住颤抖,垂下来的手也冷冰冰的。
他白着脸,也不进去。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心心念念的人?在眼前出现?。
她只披着外袍,头发披散在身後,面无表情。
骆荀一扫了一眼守在旁边的侍从,看着站在门口白着小脸的人?,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臂往里走?。
他险些跌倒,被?迫跟在她身後。
那些侍从不敢进来。
旬邑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不是?要寻死吗?」
她松开他的手,声音冷冷的。
见他垂眸不语的模样,惶恐不安,像是?受到了什?麽天大的委屈,骆荀一眯了眯眼,转身关上屋内的窗户,随即坐在靠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