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摆放的一株花草也价值千金。
她盘腿坐在那,见一个男人从屏风後出来,脸上有些惊讶。
「你见过他?」费直见她露出惊讶,抬头?示意白越坐到骆荀一的对面,也就是她的左手旁边。
「有过一面。」
「他是我的侄子,从小就养在我身边,姓氏也从父。听说你来了,如何也要?来跟你说几句话。」
费直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幽幽道?,「听说你新婚不久,想来二人定来和睦。」
白越不语,只是低垂着头?,继续泡茶。
骆荀一看了一眼?费直,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内子金贵,自然?待他要?退让一些。」
费直笑了笑,「小男儿自然?是这?般性情。」
她抬了抬手,示意白越下去,转头?对着骆荀一直言道?,「虽说你已经?有了正?君,但我这?侄子心悦你,我也不想拂了他的心愿。」
「可他向来被我娇养长大,想要?什麽都不会拒绝他。我希望你纳他为平夫,也会向圣上请旨为他添点保障。他性格温顺乖巧,熟读男戒和内训,虽说年?纪有些大了,你娶他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几乎是告知,没有任何商量。
她哑言,低眸抿了一口茶放下来,出声拒绝,「我曾向家中内子发誓,一生只有他一人,忠为衣,信为裳,不敢违背承偌。」
「是吗?」费直放下茶杯,半是威胁般脱口而出。
「是。」
「真是好大的胆子。」她的声音冷了下来,眉眼?带着怒气。
「你看不上他?」
骆荀一摇头?,「我已有家室。」
随即,她起身告辞。
「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辞了。」
费直沉着脸,什麽话也没说。
才走出屋内,她就见到在门口站着的白越。
他朝她歉意地笑了笑,模样温婉成熟,「奴送女君一程吧。」
小路上,他走在前面。
「我的书院出了意外,来寻求族母帮助,她的要?求是让我嫁给你。」
「我并不想插足女君後院之事。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族母只是想为我寻一个好妻主,你不要?对她心生不满。」
随即他停住,抬手将?碎发勾至耳後,露出一小截白净的手腕,语气感慨,「想来徐夫很是得女君爱重,真是让人羡慕。」
她听着有些怪怪的,随意应了一下。
出府後,白越站在门口,看着她上马车离去。
本该是他嫁给她,成为她的正?君。
谁知让徐韫抢先一步。
如今连平夫也做不得。
白越转身回去,听到小侍过来告知族母寻他,敛眸不语地走了回去。
隔着屏风,他跪在那,低垂着头?听族母说话。
「不管什麽手段,你必要?让她娶你。」
他低低应下,「是。」
真是不给脸面的话,让他跟一个下贱的花侍去勾引人丢了身子,再不要?脸面乞求她要?了自己。
他的脸慢慢冷了下来,起身退出屋内。
没了身子,若她还不肯要?他,他下半辈子几乎毁了一半。
没有人会在书院待一辈子。
谁不想嫁人孕子,期盼未来妻主是什麽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