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是一点都不贴心,书中没有教女君如何爱护家中弟弟吗?」
他收手,睫毛微颤,微微上挑的眼尾还残留着红晕,似是嗔怒。
接着,他露出另外一只手上紧握的东西,暖玉一样的脸上纯然又带着一丝不满,「姐姐不喜吗?」
「我替姐姐系上吧。」
说着,他就要靠近她,骆荀一先是把他手上的香囊取过,冷淡道,「不用了,我自己系上,先进来烤火。」
徐韫微微歪头,低眸见着空荡的手心,漂亮的眸中莹润明亮,面上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後朝她无辜地笑了笑,抬脚进了屋。
一进去,便看见那只狗卧在火盆旁边啃骨头,徐韫绕开坐在火盆旁边,歪头盯着她走进来。
屋内比外面明显暖和许多,骆荀一关上门,继续往火盆里加了一些木炭。
见她坐下来,徐韫靠过去,「手冷。」
如他的愿,温热的手把他的手包裹住,徐韫弯了弯眉。
「如今下了大雪,姐姐要进山采药可要等很久了,姐姐说下次带我去,这次去不成,下次可要带我去了,我也想跟姐姐进去。」
「里面有虫子。」她淡淡道。
徐韫顿了顿,「姐姐帮我赶去就是。」
「如果有蛇呢?」
「姐姐是在说笑吗?大雪天哪里来的蛇?即便是有,早早就冻僵了。」他天真道。
「再说吧。」
他有些不满,正要说什麽,被握住的手突然被握紧。
「听话。」
他老实下来,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像是想到什麽,突然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这几日姜栏哥哥总找你,姐姐为何总是避着他?」
骆荀一敛眸看向火盆里的红光,「哪里有那麽多问题。」
「好吧。」徐韫微微咬着下唇,「我饿了。」
他抽手,起身去喝粥。
下午。
骆荀一一直待在书房里,徐韫在院子里待着,像是无聊了出门在附近待着。
「石玉,你怎麽在这里待着?」
吴群眼睛亮了亮,朝他跑过来,「这是我抓的兔子,你要不要抓回去养着?」
先前吴群看到他时,眉眼还带着一丝病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如今气色越发好,看人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钩子一样,漂亮地不像话。
「这河水很深,别看它这麽浅。」见他徘徊在河边,吴群提醒道。
徐韫见她来,先是抬手遮了遮脸,敛眸看着河边堆积的雪,「吴群姐姐怎麽会来这?跟你家可不顺路。」
什麽兔子不兔子,徐韫根本就不喜欢。
见他不搭话,吴群颇为急不可耐,「我是想找你说,有媒人想来说礼,提前让我来问一下荀一有没有其他的想法。」
「荀一若礼成,她便不好管着你了。」
「媒人?」他冷不丁地出声,「那家男子是谁?」
「是村长的儿子。」吴群小声道,「刘越可闹了很久,听我弟弟说,差点就要自杀逼婚了。」
徐韫微微笑了笑,幽黑的眸中冷冰冰的,「这样吗?」
「姐姐在屋里看书,吴群姐姐可以去找她,我就不打扰你了。」
吴群没有因此就离开,她反而上前走了一步,「我不止这个原因,我答应过来就想问问你的意思,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吴群姐姐是想让我被人骂吗?私下地与人私相授受,我这辈子还有什麽可活的,吴群姐姐可不要说这个了。」他打断她的话,语速也快起来,「吴群姐姐得去问我姐姐,她若不同意,我自然要听姐姐的话。」
若是荀一同意,吴群也不至於来求他答应。
见她离开,徐韫也懒得看她离开的方向,继续采着杏花,打算绕成一个花冠。
流水潺潺,裹挟着岸边的雪流淌离开。
还没安静一会儿,便看到姜栏的身影。
他软声喊着,却有些挑衅的意味,「姜栏哥哥。」
姜栏瞥了他一眼,理都不带理,越过他就离开。
「姜栏哥哥知道吗?刘越打算当我姐夫,姜栏哥哥不打算做什麽吗?媒人都要上门了。」
他勾了勾垂下来的发丝,手指粗粗卷着,娇娇地笑着,虽然穿着深色的衣裳,却白嫩地跟地上的雪一样,「刘越还没姜栏哥哥好看呢,姿色一般,跟我一样什麽都不会,还不如姜栏哥哥温柔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