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後,他才把杯中的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略带嘲讽地说。
「这麽多年过去了,东厂还是这麽废物。」
*
如今,天已经冷了。
河水不说彻骨,也能让人冻出个好歹来。
又冷又吓的,晚上赵小照和杨慎一前一後都发起烧来。
给杨慎那仆从吓的泪水涟涟。
「少爷……少爷……你可别吓我啊……」
仆从急了,扯着张宛袖子说:「要是我家少爷有个好歹,我和你们没完。」
「怎麽会有好歹呢。」张宛安慰他,「放心放心。」
古代,伤寒也是大病,要人命不在话下。
好在她自有布洛芬,到无人处,她掏出药兑进水里。
「何嫂子?」
「什麽事?」
「药。」
何嫂子茫然:「药?」
这药不是得先抓药丶再熬药的麽。
那熬出来的药,各种味道的都有,不过都很难喝就是了。
你还别嫌药难喝,这有钱人才能喝得起呢。
——这是药?
——这不是水麽?
「这是大仙给的神药,药到病除。」
这麽一说倒是合理多了。
张宛让何嫂子把药端进去,给他俩一人一碗,保管明早就活蹦乱跳的了。
转头,张宛看着脸色白白的许呈,十分理解打工人的奔溃。
「意外,纯粹是意外,不必放在心上。」
许呈心想,最好真是意外。
但老板都是只要结果,不看过程的。
若是方才真有个万一,甭管是不是意外,都有他好果子吃的。
不过——「真的是意外吗?」
「夫人,你们有没有什麽仇家?」
张宛心想,如果是她丶赵鸣丶赵小照,那当然没有。
但若是朱佑丶张皇后丶朱厚照,那不好说。
「你觉得,这是人为?」
许呈简单查过了,也不敢说是万无一失。
不过他清楚,若不是意外,那这「意外」就还会再来。
船只碰撞也是有的,不是什麽稀奇事。
若真要害人,也不会用这样粗劣的手法。
不过,暗处的兄弟暴露了,这不好,只怕後面落入被动。
可也没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老天想要你死,你躲也躲不过。
他心中又燃起奇怪,这母子俩到底是什麽来路?
张宛转身进了房间,见赵小照和杨慎紧紧拉着手。
刚才就是怎麽也拉不开,才给他们两个丢一张床上了。
「万幸。」
她也是心有馀悸。
自然,今天这事也怪不得赵小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