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姜令檀挣扎着朝他不停摇头,然而谢珩这次分明是铁了心要惩戒她。
他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枚白玉蝉,食指与拇指抬起她的下颌,极致轻柔,但不容拒绝。
玉蝉上刻着纹路,有他身上的体温,药油甘香。帐帘下,烛影一晃一晃的,蝉鸣声时高时低。
「我……」姜令檀仰着头,满眼都是拒绝。
她艰难伸出手紧紧扯住他的袖摆,双颊晕着两团不正常的绯色,想开口求他,可从她嘴里说出的字句在这浓黑的夜里变了味。
娇软妩媚,更像是引诱。
「嘘。」
谢珩朝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顶着那清隽出尘的脸,对她说出最浪荡的情话:「两扇红唇夹玉蝉,一泓清泉入花心。」
「孤想要。」
姜令檀先是呆滞一知半解,等品出他话中的深意後,根本不顾他的身份,用尽全身力气用手推他,推不动就改用指甲去挠。
等到身上最後一点力气用光,她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呜呜大哭。
太子垂眸看着怀中含泪的娇人儿,心底那股狠厉情绪终於散了。
他低低一笑,循循善诱:「善善,哭是没用的,你要学会逃……」
第138章神也有贪婪的时候,何……
「逃?」
「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姜令檀扭过身体,避开他的触碰,一双手抗拒推着他,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她从来就没有这样伤心过,只要一想到他原来对她的那些好,原来都是假的,他狠心起来,除了不会要她的命以外,什麽都由不得她。
现在她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麽可能逃得出去。
更何况……
姜令檀睁着一双泪水蒙矓的眼睛,静静看着窗外的皎月,再过不了几日,恐怕就是十五了吧。
十五那日,太子是否还会像之前一样那样遮掩他毒发失智的秘密。
谢珩顺着她的视线一同落在窗外的月亮上,他瞧她一眼,声音低低:「善善在想什麽?」
「是十五的月亮。」他声音顿了顿继续引诱道,「还是孤的身份?」
姜令檀只觉得他的目光重得像是有了实质,她只要一想到那个和太子身份压根沾不上边的魔鬼,呼吸立马变得急促起来,心底的恐惧一点点地被放大,以至於她明明被他抱在滚烫的怀里,整个人却如坠冰窟。
「我……」姜令檀整颗心一下子被高高提了起来,她终於鼓起勇气朝他看去。
「殿下这是愿意说了吗?」
谢珩盯着她,近十日不见的饥渴思念,像是被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给抚平了:「善善想问什麽就问吧。」
「趁着今日孤的心情尚可,此次错过,也许日後就再也没有这机会了。」
姜令檀觉得他的语气似乎有些悲伤,可眼下的情况由不得她想更多,心像是要从嗓子里跳出来:「殿下,那为何偏偏是我?」
谢珩闻言笑起来,掌心缓缓扣住她脆弱的脖子。
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不受控制颤抖,呼吸也过分急促,可脸上只表现出谨小慎微的好奇。
「身份不高,家世清白,声名不显,最好是家中不得宠,但胜在乖巧听话。」
「因为这样,就算因解毒一事出了差错,孤也能许下丰厚的补偿……」
谢珩像是陷入眸中回忆,指尖无意识从她唇珠划过,落在她小巧莹润的下巴上反覆摩挲:「可是善善恐怕是厌弃了孤的。」
姜令檀大大喘了一口气,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殿下在我最可怜无助的时候出现,那时候我以为上天有好生之德,殿下就是我的神明,可是这一切原来都是殿下骗我的。」
「玉京这样的女子何其多,为何偏偏殿下要选中我。」
「府中吃人的嫡母,不闻不问的父亲,我从懂事起看着府里庶出的姐姐一个个嫁给贵人当妾,或是被贵人玩弄致死,我无时无刻不在害怕,以至於最後宁可装成一个哑巴,也要避开美貌带给我的锋芒。」
「我已可怜至此,到头来连殿下您也不曾放过我。」
谢珩面对姜令檀的质问,他似有瞬间的失神。
当年第一次蛊毒发作时,他被父皇关在皇宫的密室里,足足三日不见天光,宫中所有的寓意都束手无措,只知这是流传漠北赤狄部族的一种蛊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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