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嘉画好奇,太后笑道:「这些事以後再说,总之秦约希望皇帝给你赐婚,绝不是因你那些荒唐事。」
嘉画眨了眨眼:「娘娘,您也觉得很荒唐吗?」
太后挑眉:「我听说你把人家手都砍了留在府上,这还不荒唐?」
嘉画忍不住道:「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年初确有一个男子被她强掳进府,但他并非坊间传闻那般因一双手生的与秦淮书相似而被她瞧上。
是那日她去业灵寺上香,因避雨意外与此人相遇,在一古亭中交谈了几句,印象不错,彼时她未携带侍女,也未暴露身份。
期间偶然一瞥,忽觉此人侧颜与秦淮书有几分相似,於是下山时,她派人特意寻到他,将他带回了府上。
她自认也不算完全不顾他意愿,至少此人没有十分抗拒。
进府之後,她也待他十分好,教他实在过了一段神仙日子。
起初嘉画认为此人倒还算个谦谦君子,後来却越发变了,在府上他真将自己当作男主人般,对侍女呼来喝去,惹人厌烦。
嘉画将他赶出府後,他再不习惯从前的日子,便借郡主府之名出入各大烟花柳巷,享受被人追捧的快感,後来手头银子花完,又沾上赌,最後连一双手都当作筹码输了。
大约他怕赌坊的打手真剁了他的手,便四处宣扬当初郡主看上他,正是因为他的手生得像小秦将军。他这样说是有用的,到底让他唬住了一些人,只是後来仍戒不了赌,一双手终归没保住。
不知为何,那从之後,坊间却传起流言,说是郡主砍了他的手,留作欣赏。
这样无稽之谈,信的人却不少,甚至传入了太后耳中。
听完嘉画解释,太后笑道:「原是这样,那这人是自作自受,该。不过叶大人倒可以放心了。」
「叶大人?……」嘉画不明白,「放心什麽?」
太后笑道:「我曾与秦约玩笑说,你若真喜欢淮书的手,叶大人的才是最像的,毕竟子肖父。谁知秦约也是个多事的,回家後添油加醋地用这话逗弄叶大人,倒把他吓了一跳,以为真有人要砍了他的手。」
嘉画呆住:「……」
秦将军正经严肃,不苟言笑,她从小就怕她,秦淮书更是,见他母亲如鼠儿见了猫。
不曾想,秦将军竟然还有如此「不正经」的一面。
她想像不出,秦将军是如何将玩笑话一本正经地拿去吓唬叶大人,以至於叶大人还真信了的。
「姑姑!姑姑!嘉画姑姑!」
突然一连串稚嫩的喊声扰乱了她的思绪。
嘉画闻声望向殿门处,一个四岁男孩一溜烟地冲了过来,扑在她身上,朝他扬起笑脸。
他身後是忙不迭小跑跟上
的满江姑姑与和星。
「姑姑!你好久没来看我!」
小皇子脸蛋红扑扑的,皱起眉来控诉。
嘉画还未答,小皇子又问:「姑姑你眼睛红红的,是哭了吗?」
「小孩子不要问这麽多。」太后及时打断,「黎先生布置的课业做完了?」
「哼!早就做完了!」做完课业的小孩子最有底气,甚至叉着腰问,「奶奶,你是不是骂我姑姑了?为什麽我姑姑哭了呢?」
满江笑道:「太后最疼的可是你姑姑,哪舍得骂她。」
「不对,我奶奶最疼我,然後才是姑姑。我是第一,是不是?奶奶?」
嘉画挑眉,捏他脸:「不是,娘娘疼我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娘娘当然最疼我。」
太后笑得眉眼弯弯:「都疼,都是第一。」
小皇子认可了这个说法:「那就我们两个第一,唉,谁叫我喜欢姑姑呢。」他朝和星伸手:「快把我的八哥拿过来给姑姑玩。」
装八哥的笼子刚到小皇子手里,便叫起来:「我是人!我是人!」
太后失笑:「一天天教它些什麽乱七八糟的,让你父皇听见了,定要训斥你。」
一物降一物,小皇子纵在太后面前无法无天似的,却怕父皇,这话听得脖子一缩:「那我不要在父皇面前把八哥拿出来就是。」
说得几人都笑了。
嘉画饶有兴趣地问:「你为何教它说这句?它是鸟,不是人。」
小皇子神情天真:「姑姑,你觉得鸟会说人话吗?」
「不会,但它不是说人话,只是学人说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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