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齐了议事会正式开始。
叶游尘让周有金将自家令牌递上去,「我教令牌都有独特打磨功夫,不是什麽阿猫阿狗都能随意仿一块,将做的恶事放我不归教身上。诸位请仔细辨认,左边一块是我教正统的令牌,右边一块是那黑衣人落下,黑衣人已经当众承认此令牌是一人授於他,且双方并不认识。」
叶游尘眼神示意了下,周有金便端着令牌送到诸位议事会成员手中,供他们观察,且站在一侧监督,怕有人趁机动手脚。
「这两块令牌初看是一致,仔细辨认,图案纹路却有不一样。」
「实际颠重量也有轻微不同,只不过很难发觉。」
有人直接捞出一块小天平,将两枚金牌放置称上,真令牌那边的称微微倾斜,显然稍微重一些。
当然,也有人提出质疑。
「叶教主,令牌相差无几,你们怎麽辨认黑衣人掉落的令牌不是来自你们教内的呢?」
叶游尘扫了眼周有金,示意他解释。
「叔伯长老们有所不知,不是什麽垃圾都能进我们不归教,在招人初期我们就有一套自己的要求,所发放的每一枚令牌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绝不可能有两枚完全相同令牌,并且发放的令牌会随着此人死亡而回收,并不会流落在外,每一年我们也有自己人员管理上报。」
有人心思一深,来了兴致:「哦,请问叶教主,你教令牌独一性体现在哪里?总不能空口无凭吧。」
周有金为难地看向叶游尘,那意思便是:这玩儿意我回答不了,你来。
接收到周有金的目光,叶游尘不疾不徐,撩起眼皮看向那人,轻飘飘地来了句:「得知我教令牌秘密的要麽是要教内多年的长老,要麽已经死了,请问您是要归顺我教,还是……」
那提问的人见叶游尘如此不给面子,又窘又尴尬。
细想也是,令牌相当於标识,一个教派哪能轻易就告诉别人我们教派标识是如何而来,那不等於将弱点暴露给对方。
只是叶游尘这嘴实在太毒。
而原本安分坐着的严安平见机会来了,想要在众人面前好好表现自己,立马起身替人出头。
「叶游尘!放肆!你这是什麽说话态度!」
「这里是议事堂,不是你不归教,一点秩序也没,太不尊重人了!」
「再说,万一就是你们教自导自演呢!」
……
「啪」得一声,一支竹筷震落,无人注意叶游尘是何时动的手。
待反应过来,竹筷已经越过严安平左耳,差一点将他耳朵捅穿。
「你你你!」
严安平脸色微变,捂住耳朵连忙往後躲,指着叶游尘气不打一出来,见对方无动於衷,只得将目光投向沈朝岚,气得跳脚,「沈朝岚,你不管一管吗?!」
「沈某只偏公正,绝不藏私心。」沈朝岚一本正经地说。
叶游尘瞥了眼沈朝岚,见对方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心里平衡了。
来这地方已经够受气,居然还被怀疑自导自演?!
「严公子是否忘了,这次调查除你之外还有其他监察之人,张县令升堂那天你我都在,黑衣人并不认识我。我若真的自导自演,专门派人去千里之外杀一个手无寸铁之人,等你们发觉,要再跑千里之外去破案,为自己洗清罪名,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若是你,本尊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言下之意便是,那人多大本事值得他亲自去,要是死的人是严安平,他倒是可以去凑个热闹。
「李主事,我能作证叶教主所说都是真的。」
季笑笑看够了热闹,听到叶游尘将自己拉出来,便不再坐视不管,出来替他作证。
「黑衣人言下之意应该是有人特意仿了枚不归教令牌,又安排他去做事,随後将此事栽赃给不归教,若我们当真上当,才是着了贼人奸计。」
「沈公子,你觉得呢?」李主事皱着眉头听完,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沈朝岚。
「以沈某之见,此事另有蹊跷,正魔两道签订谈和协议不久,两派关系已经有所缓和,可能是有人看不过去,或者藏了私心,想要正魔两道继续对立,我觉得既然能拿到不归教令牌,且能仿制如此相似,那人也是有手段的,很大可能是我们熟知之人。」
季笑笑深表赞同:「我同意沈公子的话,此事绝不能姑息,势必要将幕後凶手找出。」
「叶教主呢?」
听到主事问话,叶游尘目光从议事堂在场人员掠过,心中似有定论。
他嘴角一抿,摇头叹息。
「唉,像我这麽老实本分之人也会被陷害,那贼人如此心黑,定然是要一追到底咯。」
众人嘴角微抽,似出现幻听。
他?叶游尘?魔教教主?老实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