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逼他估计他真能将她的东西嚯嚯掉,楚萱咬紧牙,摁开了开关,风口直接朝陆淮脸上吹了过去。
陆淮被他吹得眯起眼丶皱起眉,露出一副受欺负的委屈巴巴的表情,看得楚萱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不过她的耐心没坚持多久,从毛巾架上扯了条毛巾来盖他头上乱擦,用最大的风力和热度胡乱在他头上吹了会,差不多就收了手。
「你去沙发上坐好,我去给你拿被子。」
气垫是自动充气的,床单被褥往上一放,楚萱一言没发地铺完了地铺。
陆淮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等她直起腰让他睡觉,他却提要求:「给我杯水。」
楚萱去给他倒来一杯柠檬水,纯净浓烈的酸味顿时让陆淮喝得直皱眉,楚萱见状故意说:「你别浪费了,都喝完。」
陆淮从杯子後转眸来看她,看她心情很好地勾着唇,他当真将一杯全数喝了下去。
楚萱接过他的空杯子:「现在总能睡了吧?」
陆淮点头,起身往地铺方向去。
他人一从沙发上站起,身上没系牢的浴巾就往下滑,露出了结实流畅的人鱼线线条。
楚萱被他这个架势搞得措手不及,一下转过了身。
到了浴室,地上是湿漉漉的一滩衣服,楚萱盯着看了几秒,随手翻了下衣服标签,没有写任何洗涤建议,她没傻到帮人手洗,最後乾脆一把全放进洗衣机,选了最轻柔的模式。
她再到客厅时,陆淮已经睡了过去,楚萱原地站了一会,走过去抬起他光裸的手臂,将体温计再度放在他的腋下。
高烧还是没退,陆淮睡得很沉,他的衣服也没干,楚萱想了想,还是没再管他,起身回了卧室。
……
转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是个雨後晴天。
闹钟被她压了三次,第四次响起时,楚萱才终於慢吞吞地坐起身,昨夜她辗转反侧很久才睡着,感觉前一秒才睡过去,後一秒闹钟就响了。
开门後看到卫生间的门没关,门里面是半裸的正在洗漱的陆淮。
他神色如常,没有什麽宿醉後的颓废样,但站在她那小巧的洗漱台前,有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楚萱与他对视一眼,并没寒暄,两人默契地当昨夜无事发生,她去厨房喝水,顺带给陆淮倒了一杯。
陆淮目光在她背後跟随了一会。
她平时的妆也不浓,但多少有职场上的正式感,这会一双还没彻底醒来的惺忪睡眼木木的,头发也乱,宽大的睡裙套在身上晃来晃去,让她整个人都多了好些可爱和懒散。
他想起以前她赖床不起的样子,他洗漱好回来叫她起,她像只虫,没有骨头般,在被子里扭来扭去,就是没能支起来,最後还赖着他让他背下床……
楚萱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时,前後强烈的态度落差让陆淮攥紧了拳头。
楚萱不知道身後人心头已是怒火丛生,洗漱的地方被人占着,楚萱看表掐了下时间,先去烘乾机里拿衣物出来帮他熨烫,烫的时候心里总有种怪异感。
等陆淮出来,她指着衣架说:「你衣服好了,可以穿了。」
陆淮看着被她熨得整整洁洁的衣服,心里的坑似也已经被磨平,眼里的柔意肆无忌惮溢了出来,但楚萱正捂嘴打着哈欠,也没看他一眼。
陆淮兀自弯起了唇,嗓子有种砂砾磨过般的沙哑:「谢谢。」
意外听到这样的嗓音,要走的楚萱顿了
下步子,问:「你还在发烧?」
陆淮眸中有笑,但鼻音很重:「有点。」
楚萱犹豫了下,终究没问他病成这样今天不请假吗这种私人问题,只指挥他说:「我给你拿药,你就在这里穿衣服,我要用卫生间。」
等她收拾妥当,走去边柜那边时,她终於发现之前心里那怪异感在哪里。
穿戴好的陆淮从上至下的一身都无比贴身,楚萱一看他被绷住的臀和腿,後知後觉地惊呼一声:「我把你裤子给烘小了?」
看着她手里握着一个漂亮的小罐子,陆淮盯着她的动作看,语调温和:「没关系。」
有关系也没办法,楚萱腹诽了一句,她没让他衣不蔽体已经仁至义尽。
只是她没忍住往他身上多看了两眼,上身的黑衬衫还算好,下半截就不同了——
剪裁合体的西裤因为现在小了一号,直接让他的身型暴露无遗,腰瘦丶臀翘丶腿直,西裤带出的稳重之外,更是衬托出另一种性感。
脑中忽又想起昨晚他从沙发上站起时,露出的那半边身子的场景,楚萱撇开眼不再看他,一边往罐子里挖香膏抹在手腕上,一边说:「厨房有水和药,吃完出发吧。」
陆淮却没去厨房,而是走到她跟前,看着她的小罐子:「这是什麽?」
他忽然凑近,楚萱心有馀悸,人往一旁侧了点身:「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