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动作她曾做过无数次。
陆淮眼中的幽邃加深,肌肤上她手指冰凉,像一条蛇在往心口攀爬,他身体微微抖了下。
楚萱压根没注意到陆淮的异常,她将他的衬衫掀开一半,就迫不及待勾着脖子去看他的背。
果真是红了一条线。
这种红,在他白净的肌肤上尤为显眼。
她一把将冰毛巾敷上去,然後问:「我给你打120去医院吧?」
「不至於。」
可他话是这麽说,额头上冒出的汗却是实打实的,楚萱又担忧又忏愧,转脸看着楚洋,严厉说:「你给他道歉。」
楚洋不可置信:「他都对你动手动脚了,我还要道歉?道什麽歉?」
明明是他朝人动了手,还一脸被冤枉的模样,楚萱压着火气:「他没对我动手动脚。」
「怎麽没有?呐,就这样!」楚洋将双手伸出,复制刚才陆淮的动作给她看,在他的角度晃眼一看,陆淮的手正好在她的腰侧:「他抱着你的腰!」
他抱没抱着她,她自己还能没感觉?楚萱气得咬牙:「他没有。」
楚洋改口说:「那他就是正要去抱!」
楚萱闭了闭眼,竭力保持着不在外人跟前失态,反问楚洋:「他无缘无故抱我的腰做什麽?」
楚洋被她问得烦躁,指着陆淮越说越来气,声量就越高:「我哪知道?你问他啊!他就是想去抱你的腰,被我发现了才没有得手!」
越说越离谱,楚萱终於没忍住怒意,厉声凶他:「你给我闭嘴!」
楚洋这一推,若陆淮撞的是後脑勺呢?若是因此出了人命呢?
楚洋还想说什麽,他一口气高高提起,可楚萱的脸色已经很差,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很凶,他那口气被压制下,整个人的汹汹气势开始偃旗息鼓。
而楚萱看他露着一身沾着湿气的腱子肉,又多了一个训他的理由:「你怎麽不穿衣服到处晃?」
她一问,楚洋的急躁再次冒头:「我突然听到屋子里有男的在说话。」
就这麽冲动,楚萱反问他:「那你觉得是小偷进来了,还是入室抢劫的?」
楚洋一噎,无言以对。
不说江城这样治安良好的城市里,鲜少有这类事件发生,就单论这个逻辑,不论是小偷还是入室抢劫的,都不会选择灯火通明丶他和她还讲过话的时候。
楚洋自知理亏,转身说:「我这就去穿衣服。」
到了浴室他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可不是认为来人是小偷还是抢劫的,他以为是那个来骚扰楚萱的。
楚洋差点就转身出去跟楚萱解释,又忽然想到:楚萱半夜带个男人回家做什麽?
……
不论楚萱带男人回家做什麽,这个男人此刻也是什麽都做不了了。
脊背的疼痛提醒着他那个茶几的硬度,若不是他的手撑了下地面,恐怕真要撞成骨折。
而除了疼痛,此刻将他定在原地的,还有别的。
楚萱保持着给他冰敷的姿势,虽然身体没有跟他挨靠着分毫,但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她紧张到凌乱的呼吸就打在他耳侧,身上还有股清甜的香味,这香味这会儿正在肆无忌惮往他鼻腔中钻。
脊背是痛的丶凉的。
耳际是温的丶痒的。
心跳是失了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