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应逐停好车後也没有叫醒他,就坐在那里等他睡醒。
岑谐睡得嘴巴微张,嘴唇看起来很软。
想亲一下,就亲一下。
应逐微微俯身过去,怕弄醒岑谐,动作放得很轻,嘴唇在上面印一印就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岑谐睁开眼,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他揉了揉眼睛,问:「我睡了多久啊?现在几点?」
应逐看了眼时间回答:「九点多。」
岑谐看了看他,问:「要进来喝杯茶吗?」
应逐不知道在想什麽,几秒後摇了摇头:「不了,你早点休息。」
他的拒绝让岑谐有点惊讶,但也没说什麽,解了安全带就下车了,透过车窗跟他告别:「再见。。。。。。明天见。」
应逐看着岑谐打开院门进去,又看着里面的屋子亮起灯,一个人在车里坐了许久,才启动车子离开。
秋天来了,就在人们准备迎接凉爽的微风和落叶时,高温做了最後的挣扎,秋老虎上场,太阳依旧在头顶燃烧。
这天下午应逐过来的时候,岑谐午睡还没醒,风扇嗡嗡作响,他找了个小凳子在岑谐身边坐下,视线不自觉落到他的嘴唇上。
人就是这麽贪心,如果没有上次那个趁岑谐酒醉窃来的吻,也许他还能忍住。
店内果香弥漫,那是一种长在的永恒的香气。应逐不自觉朝着岑谐倾身,就在嘴唇快要碰上的时候,岑谐突然睁开了眼。
於是应逐就停下了,他离他那麽近,却极尽克制地没有再往前一分,几个呼吸後,他慢慢地退了回去。
岑谐:「你在干什麽?」
应逐没说话。
也许是因为刚睡醒,岑谐眼神茫然,就那麽问了出来:「你刚才是想亲我吗?」
应逐沉默着,在岑谐的诘问中逐渐红了眼睛,突然讨厌这个糊涂丶冲动又绝望的自己。
很难理解吧?在岑谐看来,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很奇怪?来得没头没尾莫名其妙。因为岑谐根本不知道他们曾经经历过什麽,他一无所知!
自己都快在日日夜夜的思念和渴望中被烧成废墟了,可他还是什麽都不知道。
这些天的忍耐都化作了一种悲戚,隐秘而无穷期。
这时,岑谐又说:「像上次在车里一样?」
应逐大脑轰得一声,抬头看着岑谐,他当时居然醒着。
岑谐眼睛亮晶晶的,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应逐的眼睛越来越红,岑谐见状有点慌,连忙坐直:「你别哭啊,我又没怪你。」
亲就亲呗,长了嘴不就是用来亲的嘛。
应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去,语气浩荡近乎在泄愤:「爱一个人当然就会想和他亲近,我觉得很正常,这一点都不奇怪。我确实想亲你,我还想抱你,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把你含在嘴里。那又怎麽啦?」
「不仅如此,我还想和你把这个世界上所有不要脸的下流事都干个遍。」
岑谐:「……」
他脸越来越红,眼睛睁得很圆,想不通应逐为什麽总是能一脸正经地说出这麽不正经的话。
第64章if线番外:《重来》(4)
应逐发泄似的说完,深吸口气:「但你要是觉得太快,我们可以慢慢来。」
岑谐把脸撇向一旁,他现在看应逐一眼都觉得眼睛发烫。接着又变得不自在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怎麽放,嘴巴张了又合,又用手指抠膝盖。
许久後,岑谐小声说:「我也是同性恋。」
应逐:「……什麽?」
岑谐没看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发现:「我现在确定了,我也是个同性恋。」
应逐突然不知道说什麽好,感觉就像自己都大鹏展翅扶摇而上九万里了,而岑谐还是一颗蛋。
他送了几个月的花,岑谐居然到现在才把性取向确定下来,那自己到底还要等多久啊?应逐自暴自弃起来,乾脆强了他吧。
体能系,自己大概率打不过,但要是用上精神力压制的话还是很有希望的。
这些当然都只是他绝望之下的偏激想法,想想而已,应逐很清楚他要的不仅仅岑谐这个人。
小鸡得让它自己啄破蛋壳出来才能活,拔苗助长不是良计。除了等,他没有别的出路。
岑谐见他不说话,有点焦躁,转头看了他好几眼,喂了一声。
应逐抬起头:「?」
岑谐:「。」
空气中沉默了很久。
岑谐:「你没什麽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