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弄成这幅模样,她出来时,白清凡主动来找的慕初静,进来时,慕初静哭啼道歉的样子。
想不了那么多,她一边擦拭慕初静脸上的泪水,一边拍着女人的背部安抚:“不哭不哭,没事的,没事的。”
长这么大,杜寻雁还没安慰过人,手忙脚乱,无措极了,她笨拙地:“别哭了啊,再哭眼睛都要坏了。”
慕初静听不见这些,脑子里只剩下:师姐一定厌恶死她了。
她嘴上不断,扶住杜寻雁,激动地:“杜师姐,白师姐一定是生气了,都怪我,都怪我,我怎么能拿白师姐来修道。”
她语言含糊不清,顿顿续续的,哽着嗓子告诉杜寻雁她做的有多么过分,她如何错付了白师姐对她的教导,又是如何想着用白师姐来修她的有情道。
杜寻雁在听见最后一个时,瞳孔不由得睁大:“你说什么?拿白师姐修炼有情道。”
慕初静现在的状态回答不了她的话,身体顺着门框下滑,抱着双臂,眼中的泪水怎么也擦不干净,流不完。
她这个样子,杜寻雁怎么还忍心指责,一味地安慰她没事。
*
风浅念收到杜寻雁的传音赶来时,距离白清凡离开已经过了一刻钟,她放下手头上的事,赶到剑法阁。
慕初静整张脸高烫不已,红得吓人,风浅念蹙眉蹲下,看了眼杜寻雁:“怎么回事?”
杜寻雁言简意赅地讲述完,风浅念温和的瞳孔中满是惊讶,任她也想不到慕初静竟然如此大胆。
只是眼下这人哭的太心疼人了,风浅念轻轻将人抱起来,护在怀中安抚。
久久的哭泣后,浓重的疲惫感终是侵袭而来,风浅念胸前的衣衫被慕初静濡湿,她圈着累到极致,昏迷入睡,却不得安稳,在睡梦中不断道歉,哭泣的人,扭头对杜寻雁说:“杜师妹,我现在送慕师妹回遇情堂。”
杜寻雁点头,见风浅念抱着慕初静,恐怕不方便御剑,召唤出自身佩剑:“我跟着一起。”
有慕初静的遇情堂令牌,风浅念和杜寻雁轻松地穿过了遇情堂的结界,让人送回到洞府中。
看着躺着床上,身体还不时抽搐的人,杜寻雁面露不忍:“风师姐,这可如何是好?”
无论是白清凡还是慕初静,与她们关系都极好,夹在中间最是难办。
风浅念叹息声,忽而意识到不对的地方,上次在剑法阁的时候,慕初静便说她早上是和白清凡修炼的有情道,她问白清凡,白清凡也承认了,如今怎么又会因为慕初静用她来修炼有情道而挥袖离开。
“等等吧。”风浅念开口,“里面兴许是有什么误会。”
杜寻雁自是听从风浅念的。
在慕初静身边陪了半个时辰后,杜寻雁因剑法阁事宜不能离开太久而先行离去。
风浅念坐在床边,银色长垂落而下,在快要触碰到慕初静时,被她随意地揽住别在耳后,她静静地看了会慕初静,起身,给白清凡传音。
然而,这些传音都如同陷入大海般,毫无回音。
风浅念无奈地坐回到床边,现原本闭着眼睛的人不知何时醒来了,目光空洞无光地看着头顶。
面对她的出现,慕初静也毫无变化,眼神不聚焦,整个人都丧气满满的。
风浅念轻呼出气,捏了捏慕初静的脸颊,想要让对方给她点反应。
慕初静扯了扯干涩的唇:“风师姐。”
还认得人,还知道打招呼,说明精神没有完全丧失,她不由得放心了些,倒了杯茶水给慕初静:“喝点,润润唇。”
慕初静被动地坐起身,捧着茶水一口都喝不下去,呆滞地望着茶水中的倒影,有想到了白师姐。
白师姐喜欢喝茶,洞府的方桌上常年摆放着茶盏,闲暇无事,就会沏茶看书。
她的眼眶又红了,慢慢的水雾攀爬而上,眼睛红红的,肿肿的。
“风师姐,白师姐她还好吗?”慕初静小声问。